听闻徐阶此言,坐在对面的王世贞、王锡爵二人面面相觑。
王世贞脸上有些无奈,拱拱手说道:“徐公,此非是什么伪报,也非是您看错了,京城如今确是如此”
“哼!”徐阶冷哼一声说道。“他张江陵昏了头?竟让一名小娃娃在京师搅动风云。”
“嗳——”
王锡爵叹息一声说道。
“自那医馆与工坊成立以来,京城无一日有安宁,听闻前些日子,张士元还要办那什么劳什子拍卖大会,实在是有辱斯文!”
时至今日,清流们也终于是体会到,什么叫厌恶对方,又处理不了对方的痛苦。
眼见二人这幅模样,徐阶看出了些端倪,他眯眼说道。
“尔等前次来有书信,直言要给那张士元一些教训,要将朝堂拨乱反正,而今看起来已经是功败垂成?”
王锡爵叹息一声:“便是差上一些。”
“哼!”
王世贞满脸通红,气愤得拍案而起。
“我便说,商贾乃是目光短浅之辈,那晋商图一时之利,竟给了张家父子做嫁衣。
如今大势已去,张士元以西山工坊、仁民医馆掌握风云,我等岂还有出头之日?”
他们两人嘴上说着什么“清静无为”“归隐山林乐得逍遥”,实际谁还不是伸长了耳朵,睁大了眼睛,紧紧盯着朝堂的一举一动,寻求时机重掌权柄。
徐阶倚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说道:“本次也就是那群商贾亏了些,我等稳坐钓鱼台,倒也没那么糟糕吧?”
“话虽如此.”王世贞哀叹一声说道。“可那张家父子,怕是再无人能够制衡。”
清流在这次斗争中,没有正面争锋,却也算是出力了。
暗中纠结朝堂大小官员上书弹劾施压,想要迫使皇帝和张居正妥协。
这很符合江南士族的立场,毕竟张居正的“清丈田亩”和“一条鞭法”可是实实在在的破坏他们的切身利益。
若能够打掉张居正在朝堂的影响力,他们的压力自然也减轻不少,甚至借机群青而攻之,说不准就能够真的遏制新政,“拨乱反正”了。
可结果,非但没有对张居正有影响,还让张允修名噪一时,更加受皇帝信任!
以徐阶之手眼通天,自然早就有些了解,再听得二人更加细致描述后,不由得发出一阵感慨说道。
“张江陵精于算计,尔等岂是他的对手?尔等便仅仅盯着那张士元,觉着他是一介孩童好对付,却不知张江陵才是真正的棋手。”
说起来,徐阶还算是张居正的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