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上了房门。
张允修踱了两步,坐回到大案之上,忽然转移话题说道。
“说起来,仁民医馆前次有派遣人员去江南支援,为百姓提供一干医疗,进展的如何了?”
说到这个,李时珍的语气好了一些,可脸上表情却越发凝重。
“自五月来,江南一干州府受暴雨侵袭,接连三月雨势不断,千里之内俱成陆海,庐室漂没,圩岸冲决。
据前往江南的杨继洲所言,此水患溺死者不计其数,浮尸遍地!”
“朝廷有奏报。”张允修言简意赅地说道。“淹毁田禾十万顷,溺死者二万人。”
“如此.”李时珍咬着牙齿,面容悲痛的样子,他也是看了杨济时从南直隶寄来的信件之后,才越发觉得悲愤,最后一路冲到西山而来。
思来想去,他觉得自己今日有些失态了,朝着张允修拱拱手说道。
“还请同知大人恕罪,下官实在是情难自禁.”
对于一个医者来说,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看到这种人间惨剧,搁着书信他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礼之感。
可左右想来,天灾人祸也非张允修一人之过,对方还能真是天机星下凡,解救苍生不成?
“然”李时珍眼眶都有些发红。
“东壁先生不必担忧。”张允修摇摇头说道。“杨继洲代表医馆前去赈灾,所见自然是悲惨许多,然以我锦衣卫的奏报来看,本次天灾已然告一段落,有海刚锋和殷正茂坐镇,一干水利修缮以及赈灾事宜,想来不会太过糟糕。”
他眯起眼睛说道。
“比之天灾来,我更加担心的乃是人祸也。”
“人祸?”李时珍有些疑惑。
张允修意味深长地提醒说道:“东壁先生与江南士族有过交集,难道不知他们的手段么?”
“这”
李时珍面上有些尴尬了,他早年间游历四海行医,必然是要结交一些权贵的,不然哪里来的路费药资?
所以下意识地说道。
“想来是灾年之下,人之常情罢了,无非是趋利避害.”
“可江南士族囤货居奇,趁人之危,却曾有半点见人间疾苦之意?”
张允修终于爆发了。
“东壁先生何故,寻我张允修来兴师问罪,却又为江南士绅开脱?
便因为我张允修是个好人,便因为我张允修曾救助百姓,好人便要多吃点亏么?!”
“这”李时珍被说得哑口无言,低头叹息说道。“下官惭愧.”
张允修摇摇头说道:“东壁先生不必担忧这些,我张允修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