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允修这番话下来,可谓是极尽嘲讽之能事。
甚至听起来有些猖狂。
人群里头不免有人恼了。
特别是那生员王士骐。
前次他将那尊儒学先贤琉璃像,一路小心护送到江南,便是想要大赚一笔,博得老父之欢喜。
可不想弄巧成拙,王世贞将琉璃像献给徐阶,反倒是让徐阶直接昏厥。
这番下来,王世贞气急败坏,接连给王士骐送来四五封书信,里头都是一番臭骂,甚至还为此断了他在京城钱庄支取银两的来源。
这如何能够令王士骐不气?
他怒不可遏,却不敢正面与张允修对顶,便躲在人群里头,时不时骂上一句。
“张士元!你却还在这里混淆视听,我看这琉璃降价便是你搞出来的,若非你西山接连卖出琉璃,琉璃市价如何能够一降再降?
此乃欺诈也!
尔且敢放我等去西山内瞧瞧,你那库房之中是不是堆积如山?”
“欺诈?”
张允修给这言论整得更乐了,他看着底下各个脑满肠肥的士绅商贾,嗤笑着说道。
“尔等赚银子之时,可曾觉得西山拍卖会乃是欺诈?”
他瞪着眼睛,竖起眉毛,厉声质问着说道。
“我张允修可曾拿刀架在你们脖子上,强迫你们来买西山之琉璃?
尔等先前借着西山琉璃,赚了多少银子?
当时怎么不想着,要给我张允修分上一些?
如今这琉璃价目降了,却还要来寻我退银子,怎么全天下的便宜,却都给你们占了去?”
特娘的!
这一番输出,给站在一旁的余象斗看呆了。
竟然还能这样理直气壮?
可下头的士绅豪商们却彻底红温了,他们个个面红耳赤的模样。
若非有锦衣卫在旁,他们非得冲上来给张允修撕了。
特别是适才那名老士绅,他身子都有些发抖,干枯手指指着张允修说道。
“这这世上可还有王法了?明明是尔西山拍卖会坑骗于人,却如此咄咄逼人,老夫老夫”
这老士绅可怜巴巴的模样,佯装成老农作态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坑骗?”张允修再不收敛怒意,“尔等口口声声说我西山坑骗,可有实证?
空口白牙,便这般攀咬,真当我锦衣卫乃是摆设不成?真当皇家产业乃是可以随意践踏的么?”
见张允修将“皇家”二字咬得极重,人群里头顿时便有勋贵气愤难当。
“张允修!尔莫要在此以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