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还不如坚守本心,体悟阳明先生心外无物之理.”
“又是这些陈词滥调!”王士骐猛然拍案,震得石桌上的茶盏叮当作响,“辰玉兄太过迂腐了,且看看我如何对付这小子,爹爹与世伯将张士元捧作天纵奇才,我偏要让他们看看,这小子不过如此!”
他攥紧拳头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“这一次,吾要将从前所失,全部赢回来!”
“你拿什么赢?”
感觉到好友已然入迷,王衡急忙跨步上前提醒。
“前次你几乎折了所有身家,世伯已然断了你的银钱,如今要靠什么收购琉璃?”
“这还不简单。”王士骐扯了扯嘴角,略带一些疯狂地说道。
“我爹在京城还有些田产,宅邸也有不少,祖上留下的不少古董珍奇,通通都折价换做琉璃!此番吾定然一雪前耻!”
“.”
王衡瞳孔一缩,接连后退了两步,背脊都有些发凉。
仿佛王士骐被什么妖魔附体一般。
短短几日之间,消息不胫而走。
京城内外四处传着流言蜚语。
一会儿说有人潜入到西山,探查出琉璃工坊被炸毁的废墟。
一会儿又有人说,西山工匠在爆炸中伤残者众多,可张士元却不予补偿,以至于工匠们不堪欺压,前去顺天府衙门击鼓鸣冤。
还有人说,西山不单单连琉璃厂被炸了,便连藕煤矿井,还有什么纺织工坊,皆是出了问题。
西山要完啦!
至于为什么,西山有工匠状告,顺天府没有一点风声,也不见有哪个西山百姓站出来痛骂张允修。
那很重要么?
问就是百姓们皆是受到胁迫,问就是官官相护,问就是张士元以权压人,将所有证据都予以隐藏。
当然,对于京城百姓而言,这些不过是平日里的谈资罢了。
可对于士绅豪商而言,那可是大大的利好消息!
有关于《万历新报》上经济学版块的合订本一路脱销。
伴随着这种脱销,琉璃市价也随之暴涨起来。
人人都知道,琉璃要涨价了,人人想要卖琉璃牟取暴利。
一时间,不论是棋盘街的宝石商行,还是灯市口的料货庄子,亦或是城隍庙市里的古董摊子,那求购琉璃的人群是络绎不绝。
琉璃品在北直隶也紧俏起来,甚至出现了有价无市的情况。
西山琉璃工坊。
外头有层层锦衣卫重兵把守,出入琉璃工坊的人员,非有千户所特批,不准与外界接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