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迷惑,从怀疑到验证,有意让这些人看到破绽,不比西山直接公布来得更加具有真实性?”
张允修挑了挑眉毛说道。
“货殖之道,同样也是人心之道,爹爹可还明白?”
张居正却是没好气地骂道:“臭小子,成精了不成?”
“爹爹,这叫做科学!乃是新学中的一部分!”
张允修摇头晃脑地说道。
“而今琉璃价目初定,乃是我大明经济发展的第二个试点,第一个便是从前的藕煤,经过诸多产业的发展,最后定然能成为大势所趋,靠着工商业的发展,就可带来越超赋税的朝廷岁入。”
他眯起眼睛。
“爹爹有没有想过,若是有一日朝廷可以免征天下田赋,那将会怎样一番光景。”
张居正身子略微抖了一下,却还是严肃地说道。
“此乃设想也,道阻且长,今后还是要多加小心。”
“非是设想。”张允修却摇摇头说道。“爹爹可知,近来西山织造工坊,还有江南地区的织造局,便是孩儿对于商税改革设想的推进。
以西山为切入口,推动商税的实行,今后西山深入到各行各业之后,收商税将成为大势所趋。
其他人不交,那能成么?”
“商税?”张居正有些讶异。
要知道明初之时,百业待兴,朱元璋也有本着保护鼓励商业的意思,将工商税设为定额征收。
可时至今日,洪武时期的政策显然不能够适用,特别是隆庆以来大明工商业发展繁盛,以定额收取商税,可以算得上是九牛一毛。
这就出现一个十分吊诡的情形,到了明中后期,朝廷缺银子缺到极致,底层百姓困苦不堪。
可经营工商业,侵占田亩的士绅商贾们,却是个个富可敌国。
因为一直以来的政策,朝廷缺银子,却只能朝着本就生活不下去的丘八搜刮,丘八们活不下去了,揭竿而起,却也怪不得他们。
然而,张居正哪里会不知道收商税的重要性。
可想要推行此法,甚至比“清丈田亩”“一条鞭法”还要困难。
官僚士绅们利益相关,个个皆是以“祖制不可改、税重民生苦”之理反对。
地方官吏心怀鬼胎,一旦贸然启用商税,恐又给底层百姓加重负担。
便连京城内大小勋贵,都多多少少经营着店铺。
如此下来,想要收取商税几乎是天下之大不韪。
在万历新政之中,张居正也有通过“改革市舶司”“调整走税关卡”等方式,想要在商税上面动刀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