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书房出来后,张允修便立马将余象斗给叫了回来。
余象斗近来跟着张允修,整个人也变得沉稳不少,面对大事也有静气,无非是学习了一些口头禅,动辄骂一句别人“狗一样的东西”。
他着急忙慌地赶到张家府上,一听到相关情况,便怒不可遏地骂道。
“狗一样的东西。”
余象斗愤愤然的样子。
“这群江南士族简直是胆大包天,公然跟朝廷对着干,岂将陛下放在眼里?”
张允修摇头笑着说道:“这些人胆大得很,洪武时期他们都敢跟太祖高皇帝对着干,为了银子,连可以六亲不认,什么干不出来?”
“大人.那我们.”余象斗眯起了眼睛,很是期待的样子。
张允修则是有些慵懒地说道:“将消息给放出去,江南奇缺棉花、蚕丝、粮食,第三十九铺期货,本官看涨!”
千百年来,封建统治者的共同认知便是,剧烈的物价波动乃是有害的。
这会深深让农业生产陷入到一种不稳定的状态,商贾们可以借着物价的变化,可以将普通百姓盘剥得渣滓都不剩。
这也是为什么,张允修在推行“期货交易”市场的时候,会有那么多的反对声音。
可这“期货市场”并没有像是他人所期待的那样,变成士绅商贾们盘剥百姓的帮凶。
反倒是许多富家子弟,成日里头在期货交易市场内流连,弄得蓬头垢面,将无数家中银子投入其中,最后亏得底裤不剩。
朱应槐今日沐修,便着急忙慌地从西山赶过来,想看一看他那老哥成国公朱应桢,是否还能够喘气。
“开多棉花!平了蚕丝空单!”
一大早,这茶馆刚刚开业,一群疯狂的人群便涌入了其中,对着各种木牌子叫起了价格。
朱应槐一眼便看到,站在二楼摇旗呐喊的老哥朱应桢。
只见其穿着的白色直身都已然发黄发黑,披头散发,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。
朱应槐辗转上了楼去,拦住疯狂的老哥,不免发出一阵感慨说道。
“哥,你再这样下去,这成国公的位置可就要老弟来坐了。”
可朱应桢眼睛里头却带着红血丝,完全不听胞弟在说什么,而是略带疯狂地说道。
“你看了今日的《万历新报》没有?那江南出事了,听说一干布匹、丝绸、粮食,通通都暴涨了。
为兄已然在这里头投了十几万两银子,此正是回本的绝佳时机。
期货市场如战场,风向瞬息万变,想来当年我等先祖领兵打战之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