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际上,万历皇帝也不是个完全昏聩之人。
自冲龄践祚开始,他便是个勤勉好学之人,虽说天赋算不得突出,可在一群大明朝最顶尖的人才培养下,水平不能算得上差。
真正有问题的,乃是一直以来在万历皇帝身上的压抑和控制,让他渐渐产生了逆反心理。
久居深宫,不是与宫女太监做伴,便是读圣贤书,性情也变得十分孩子气。
算起来,今日万历皇帝这一番话,可谓是掏心掏肺了。
封建集权制度到了本朝,臣子若想要有谋逆之举,基本上是不可能的。
这就更加显得张允修处处顾及皇家的法子,难能可贵。
远的不谈,近一点的高拱,就曾经仗着权势目中无人,张居正这些年来,手握权柄的手段,也令万历皇帝心有芥蒂。
可到了张允修这里,他是真正将万历皇帝看作一个人。
这一点对万历皇帝来说,尤为重要。
毕竟对于皇帝这种孤家寡人来说,最不想看到的便是昔日好友反目成仇了。
更不要说,张允修乃是个极为有趣之人,时常皆是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新奇玩意。
听完万历皇帝的一番话,张允修则是有些意外了,他颇为警惕地看了一眼皇帝,确定对方的取向很正常,历史上也没有什么劣迹之后。
这才安心下来,颇有一种骗了纯情女孩的愧疚感。
毕竟一直以来,自己可是想夺了狗皇帝的鸟位,将革命进行到底的。
说起来,这万历皇帝性子并不算坏。
只不过是在皇帝这个位置上不适合罢了。
于性格上他重情重义,却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,容易受人引导和蛊惑。
于能力上,他更像是后世喜欢二次元喜欢漫画小说的宅男,有些懒惰有些贪财却也没什么大坏心眼。
可将这样一个人,架在大明皇帝这个位置上,那确实是大错特错,不仅仅,乃是大明朝的悲哀,也是他个人的悲哀。
而现在,张允修决心弥补这个悲哀。
将这话本小说给聊完,万历皇帝又重新回到了乾清宫的书案之前,他一看到堆积如山的奏疏便觉得头疼,从中专门抽出一份南直隶的奏疏,颇有些意外地说道。
“士元你将西山剧院的演员都派出去了?”
自从西山剧院成立之后,这伶人、俳优之类的名讳,便不经常被使用了,转而以演员这种更加尊重的称呼。
提到这个,张允修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。
“陛下,西山剧院自肇始以来渐渐发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