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顾维桢饶是不死心,被一名锦衣卫押解着,还在口里喊着说道。
“朝廷纲纪败坏,国将不国啊!民脂民膏尽数入了奸臣私囊!孔孟之道何在?士风廉耻何在?”
见无人理会他,顾维桢复而看向面前那乌泱泱的人群,嘶声吼道。
“乡亲们!尔等还要见此等贪官污吏,行此暴行不成?若今日我等再不团结一致,他日这帮贪官污吏,便会让我等死无葬身之地,届时我大明危矣!”
他又指着一旁的海瑞说道。
“此人最是会沽名钓誉,以清廉博取直名,看似忠直,实则背地里坏事做尽,比之贪官还要可憎!
乡亲们你们睁开眼看看啊!”
顾维桢披头散发的样子,将口舌几乎都给说干了,还想要能够撺掇这些百姓,再次生出事端来。
可百姓们看了看一旁的海瑞,他手臂上的伤痕依旧是触目惊心,即便是有纱布包裹,却也还是将整个衣袖燃红了。
海瑞面颊凹陷,整个人显得十分清瘦。
再反观那顾维桢,嘴上说着清明,嘴上说着礼义廉耻,实则吃得脑满肠肥,身材臃肿至极,活脱脱像是一头发狂的肥豚。
孰优孰劣,已然是一目了然。
“顾乡约从前骗了俺的田地,俺没了田只能给他做工。”
冷不丁的,人群里头忽有一人,似乎是鼓足勇气一般说道。
紧接着,便是有一名老者,用木头拐杖狠狠敲击着地板,情绪激动地说道。
“糊涂!糊涂啊!尔等便是会听人一面之词,却忘记了从前海青天是如何对咱们的?”
“海青天是咱们江南百姓的父母官!”
“对!若是说信,我便是信海青天,其余人谁也不信!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,不单单是面前的百姓们,还有后头聚集的百姓,纷纷都想起从前那个为国为民的青天海瑞来。
若说海瑞乃是贪官奸臣,那这大明朝可还有忠臣清官么?
越来越多的声音开始认可海瑞,越来越多的人回忆起海瑞的好,再看人群中央,那位身子负伤,却还站在百姓面前的官员,一时间觉得眼眶都有些红了。
不少人也似乎记起来了什么。
“我记得,前些日子来有个戏班到村子里头来,表演了一出《海公探案》,着实是大快人心,如今一见海公,确实是如此。”
“要我说比戏里头的,要更加英明神武上无数倍!”
“海青天是咱们的父母官,我自然是信海青天的!”
一时间,海瑞之名竟然在人群中传颂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