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第三十九铺茶馆,俨然已经跟大半年为来往商客提供歇脚处的茶楼大相径庭。
茶馆不单单打通了隔壁铺子,拓宽了交易和饮茶大厅的面积,同时也将后院修整起来。
巨大的院落里头,开设出一个个小型铺面,铺子里头不再直接提供货物,而是供应一干提供核验的体验品。
交易的过程也十分简单,在期货市场里头,进行货物提货单的交易,主要功能乃是投资、理财。
在后院里头,则是提供正常的商品交割,让来往行商之人,能够清晰明了地看到价格,并且体验到商品品质。
这样的形式,在之前是完全没有过的。
通过期货交易,原先需要极大仓储成本的货物,运输成本被极大压缩起来。
一批货物辗转好几手,甚至可能购买者都没有直接看过实物,或者将货物来回运输。
当然,对于一干弄虚作假的情况,期货市场也会联合朝廷户部、东厂、锦衣卫进行共同稽查。
不过期货市场刚刚成立,大部分还不敢太过于造次,毕竟许多人心里都还是明白的,这期货市场名义上是西山在经营,实际上便是万历皇帝手底下的产业,收取的一干手续费,大部分还是落入了皇帝的口袋之中。
“嘿呀!”王登库乔装打扮一番,俨然是一名富家商人的模样,天气寒冷手里却还拿着一把折扇,压低了声音,脸上满是不忿地说道。
“范掌柜,我适才问了问这铺面价格,一个铺面竟然要整整十万两银子,他张士元怎么不去抢?这个价目能在京城棋盘街盘下一间不错的铺子了,在这里却还仅仅是一小间铺面,不过方寸之间。
要论及黑心,他张允修还是让吾等望尘莫及啊。”
与王登库一同行走在这期货交易市场的后院,同为晋商的范永斗将墨镜拉下来一点,他贴着两撇灰白胡子,俨然一副老头的装束。
范永斗感慨着说道:“老夫从前不太服气,可现今心里头却是彻底服了,张士元这小子乃是百年一遇的行商天才,营商之法简直是层出不穷,甚至以学问来研究商贾之事,此乃古今未有之变革。
可惜这小子不能够为我所用~”
若说从前,范永斗因为利益纠葛,以及张四维和徐学谟的原因,对于张允修恨之入骨。
可在藕煤事件之后,他是真真正正的心服口服。
凭借着一名商人的眼光,他很都能大致估量出西山一年的营收,多方产业计算下来,那何止是百万计?
再让西山这般发展下去,怕是一年的收入要超过朝廷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