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息后,他才用一种带着恐惧和后怕,近乎梦呓般的含糊声音,断断续续地吐露:
“老……老东西……被我诱骗去采那株蛇涎草……我知道那有刚产卵的碧磷岩蜥守着……”
“贸然上前,必定十死无生……果然惊动了那畜生……我……我把他推到前面挡住岩蜥,我趁机偷袭才杀了那岩蜥……又采了蛇涎草,大赚一笔……哈哈哈!”
他的声音不大,但在寂静下来的围观人群中,却清晰得如同惊雷!
“轰!”人群瞬间炸开了锅!
“天呐!他真害了同伴!”
“拿同伴喂妖兽!畜生!”
“我就说那摊上的血味儿不对劲!”
两个小孩更是如遭雷击,男孩目眦欲裂,嘶吼道:“王疤脸!你害死我爷爷!你还我爷爷命来!”
女孩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,抱着布囊瘫软在地。
“嘶……大胆狂徒!竟敢在青叶山范围内谋害同道!”
一声厉喝传来,三名身穿青叶山统一制式法袍的修士排开人群,迅速围了上来。
正是坊市巡逻队,为首一人五六十岁年纪,赫然有炼气九层修为。
王疤脸这时才猛地从神魂冲击中惊醒过来,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,顿时面如死灰。
他冷汗涔涔而下:“不!不是!我……我刚才中邪了!胡说的!都是胡说的!”
他慌乱地想辩解,但围观者的指证和巡逻队冰冷的目光让他彻底绝望。
为道的巡逻队长冷冷瞥了王疤脸一眼,目光扫过地上痛哭的女孩和愤怒的男孩,最后落在了陈潜身上。
他来得这么凑巧,自然不是适逢机会,而是陈潜通过令牌紧急联系来的,这是玉质令牌的特权。
刚刚赶到,恰好捕捉到王疤脸那神魂不稳、自曝其罪的一幕。
同时也感受到了那股一闪而逝、强大得让他心悸的神魂波动源头——正是这位气息深不可测、气度不凡的长袍青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