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的棉花听了这句话,不由得怔愣一瞬。
……竟是鸡血?
他下意识地再次嗅了嗅,却发现那血腥味儿非常淡,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人血还是鸡血。
不过,这小丫头这般孱弱,定然不可能杀人。
若是人血,大概率也是她自己的。
可这小体格儿要真被打的浑身是血,恐怕早就没命了,哪还能站在这儿给主人端水喝?
于是棉花稍稍宽心,未再多言。
沈蕴将信将疑,但也未再追问。
她指了指村尾:“那我们阿花知不知道,从这个方向怎么出村子呀?”
阿花看着她指的方向,歪了歪头。
“姐姐也是来借我们村子过路的?”
此话一出,几人都有些意外。
“嗯?你怎么知道?”
“因为最近过路的仙人们,几乎都问过这个问题。”
沈蕴恍然大悟。
怪不得这小丫头张口就喊仙人,看见月芒和棉花的异常也没露出害怕的神色。
原来他们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批游客了。
想来前面的那些修士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禁灵所迫,不得不从这个村子经过。
“村长爷爷家就在村尾,从他后院穿过去就能出村。”
“那你能不能带我们去找村长?”
小丫头立刻点了点头。
见她又乖巧又干脆的模样,沈蕴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。
“真乖。”
说罢便用眼神示意身后几人,跟着阿花朝村尾走去。
一路上,沈蕴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
“你刚才为什么说,日落不能出门?”
这话才刚问出口,阿花猛地停住脚步。
她的小脸煞白,眼中满是惊恐。
沈蕴观她的反应,不由得皱起了眉,正欲开口询问,不远处却突然传来瓷罐碎裂的脆响。
紧接着,尖叫声刺破空气。
几人都是一惊,迅速交换了个眼神,立刻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赶去。
众人赶到时,只见一名青年仰面倒在路边,丹田处赫然插着半截焦黑的桃木剑,而心口更是被掏出一个血洞。
鲜血汩汩涌出,早已浸透了他身下的泥土。
一名妇人僵在尸体旁,面色惨白如纸,浑身抖若筛糠。
她脚边散落着稀稀拉拉的瓷器碎片,方才那刺耳的声音,想必正是她惊吓之下失手打碎了手中的碗。
阿花缩在人群末尾,颤抖的手指死死揪住沈蕴的衣角,嘶声哭喊了起来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