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风呼啸而过,却在即将钻入温柚柚的衣领的时候,一双修长的手伸了过来,替她别好了披风的系带。
“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了?”
温柚柚摇头。
没有想乱七八糟的。
那都是非常有用的回忆呢。
生活把她击倒,她顺势躺下就睡着了。
江滦不信,唤声管家的名字,管家就像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一样,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,长叹一口气:“我当时就是在这遇见的郡主,作孽喔,那天雪有这么——厚,她就穿了这么——薄的一件衣裳,在那敲门。”
他在那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两个“这么”大概的范围。
看得江滦觉得有些丢人,默默往后退了一步,决定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。
不能被传染了。
“这柳姨娘也是心狠的,那可是自己亲生的骨肉,就丢在外头不闻不问,若不是郡主聪明应对,怕不是到最后也进不了这门。”
“......”
江滦是知道温柚柚的身世的,也知晓她在先前的生母处过得不好,才被江若云收养。
但知道是知道,真正到了她曾经受过苦难的地方,结合管家所说的话,一个瘦弱的无助的小小身影就仿佛跨越了时空,在与他求救一般。
他还想到了柚柚白嫩的小手上残余的冻疮痕迹,即使用了宫中最好的药,也并未消除全。
他是知道的,柚柚是在意这些的,有时候他无意间看见她的手,这傻孩子就会下意识把手缩进袖子里,或者藏在身后。
还有温柚柚乖巧到有些小心翼翼的行事——
他那两个皇兄府中的孩子们可是一个比一个调皮捣蛋。
和温柚柚一比,就让江滦越发心疼。
他们的柚柚本也应该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,会成为一个有些娇气会大胆地展露自己喜怒哀乐的姑娘。
...
...
“她那日把你拦在门外?”
“昂。”
江滦垂下眼帘,走上前。
温柚柚还以为他也要敲门,嘚吧嘚吧迈着小短腿跟在他身后:“我们让侍卫叔叔们喊几声吧,直接敲她不会理我们的。”
舅舅现在好奇怪,怎么走得这么快,温柚柚感觉自己已经竭尽全力了,但还是离着前头的人有一些距离。
江滦的脚步在听栏院门前停住。
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扇朱漆斑驳的门板,眸色渐深。
“舅舅?”温柚柚气喘吁吁地追上来,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角。
江滦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