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柚柚不懂,志向怎么可能是没有意义的呢。
凌泉看向江滦,夕阳为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边,在他苍白的脸颊投下细碎的光影,唇色都淡得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,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些仿徨:
“我也很诧异,三殿下竟然还记得当年楚州的事......”
当时的他刚出师,一心只想着要将毕生所学用于百姓身上。
熬了几天几夜研制出了瘟疫的药方。
也确实救下了一城人的性命。
但——
“不知殿下可否也记得,仅仅一月过去,那处便又遭了水患,原本在瘟疫中幸存的百姓,又被水患夺去了性命。”
“...自是记得的。”
在说起正事的时候,江滦的眸中也会散去散漫变得格外正经。
凌泉鸦青色的长睫在眼下映出阴影,他缓缓开口:“当时听闻这消息,我心中震痛之余,也只以为是纯粹的天灾,不过是两桩事遇上了罢了。”
“但这些年我游历各地,也遭遇了许多天灾,救下的人数不胜数,但真正活下来的,却屈指可数。”
他轻轻地用手捂住柚柚的耳朵,声音像是可以被风都吹散:“两位殿下难道没有怀疑过,或许,这些天灾,是不允许被人力篡改的呢?”
“......那我所做的一切,不就是让百姓们,再一次遭遇一遍痛苦么?”
凌泉的声音轻得像是飘散的烟,指尖却微微发抖。他眼前闪过无数画面——那些被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,最终又以更惨烈的方式离去。
“楚州城东有个卖糖水的老伯...”他陷入了回忆,“那是我救下的第一个人,他小孙女染疫时,把祖传的糖水方子塞给我当报酬,说日后我每次来楚州,都会给我做我最喜欢的口味。”
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显得身影越发孤寂。
“水患过后,我回过楚州一趟,他却没能遵守约定了...”
他抖得更厉害了,连声线都在颤抖。
“我这些年偶尔会想,他们会不会怨我为什么要救他们,让他们多受一遭罪。”
温柚柚忽然伸手扯下他虚笼在自己耳朵上的手,转过身,很认真地扫视他的全身,笃定地说:“没有人怨你,他们都很感激你。”
凌泉的身上全是温暖的功德光芒,没有一丝来自其余人的怨念。
柚柚当初见到他第一面就知道他是个好人啦!
凌泉也不知为何,对柚柚这句话竟然下意识便觉得信服了,想说些什么,但情绪沉甸甸地压在他心上,最后对着温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