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不知道这是太后金口玉言吩咐下去的事。
仆役们在府里都被耳提面命过,来这种场所更该谨言慎行,绝对不能被其他人抓住话语上的把柄了,以至于给主人家招祸。
这会瞧着几个生面孔来打听这事。
还以为是在钓鱼呢。
那是死都不肯上钩的,嘴比看见粪坑都严。
不过侍卫现在来不及去细想那些仆役们古怪的神色,他急着说另一件事:
“殿下,鹿蜀不见了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,唯恐让周围人听了去。
却像是一道惊雷一样,让一旁的祝如都惊骇地侧头。
祝殷原本懒散的眼神瞬间凝重起来,声音玩味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戾气:“你们十余个人,看一匹马都看不明白,给它溜走了?”
他的眼尾狭长,这般看着人的时候,令侍卫都不敢与其对视,只能低着头解释道:“鹿蜀性子难驯,自来都只听殿下的话......它忽然发狂,我们恐伤着它,束手束脚不敢行事这才被它跑了。”
意识到他们闯了祸,身子也颤抖起来。
祝殷“哦?”了一声,这下倒是笑了:“这么说孤是不是还得夸你们想得周到啊?想得这么周到要不要再想想你们放任它跑出去,会不会冲撞伤害其他人呢?”
祝如刚想开口。
祝殷就冷嗤一声:“好了,别抖了蠢货,孤带人去寻鹿蜀,你们去查方才谁来过我们的行帐了。”
祝如也道:“是了,鹿蜀虽野性难驯,但那拴它的缰绳可是特制的,无缘无故不会出岔子,定是有人做了手脚。”
见两位殿下都这么说,下属心稍定,忙道:“卑职瞧着鹿蜀是朝东南方去的,像是有目标一样,非平日里那般解了缰绳就横冲直撞的。”
祝殷转了下手中的扳指,很快就做了决定:“此事不要声张。”
他们这次来是谈条件的,若是现在便告知,难免失了先机。
祝如担忧:“但若是鹿蜀真的伤人了该如何是好?”
祝殷没回复,站起身寻了个借口,玄色织金蟒纹的衣袍在面前一闪而过,祝如只好跟上。
出了行帐,暮色中的草原铺展开一片鎏金般的残辉。
祝如深吸一口气,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。
“鹿蜀非寻常的马。”祝殷沉声道,“背后之人有意将它放出来,定是要完成某种目的,若是放任它乱跑伤人,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,他们没必要这么做。”
祝如想说话。
“好了。”
像是提前预判了她的问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