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怎么是好?妾身怕自己将来一碗水端不平,害了自己的孩子。”
李承乾起身在妻子身边落座,轻声道:“一碗水是端不平的,世家大族争家主的位置,咱们这个出身争得是……”
话说了一半,李承乾恨不得扇自己个嘴巴子,孕期的女子,容易多思多想,他还说这些有的没的。
“别担心,咱们一定会儿女双全,就是再生个儿子出来,早早的送出去就藩,身边只留觉儿。”
“那样会不会太狠心?”
李承乾道:“长痛不如短痛,一时的狠心保他们一生的平安,值得。”
苏氏点点头,心下却仍是不安,她其实很纠结,生一个李觉,怕命运无常,生多了怕将来手足相残。
越想越觉得难受,或许,她一开始就不应该嫁入天家。可仔细一想,似乎嫁给谁,她说了也不算。
哭了,李承乾一边套话,一遍哄,尤记得当年,舅母有孕要吃酸辣口水鸡,缠着老舅让买,老舅随口一句“你事情怎么这么多”,舅母哭了大半晚上。
孕中女子敏感,何况皇家兄弟阋墙,手足相残是传统,临近的现实案例一看,恐慌是正常的。
哄着妻子止住了哭,李承乾开始交代一些琐事:“开朝之后,我要处理出征的事情,很多时候肯定照顾不上你。杜荷在詹士府当值,有什么问题,你随时传召他,问话若是吩咐都行。”
提到杜荷,苏氏小嘴翘,冷哼一声:“郎君陪杜家二郎的时间,比陪妾身都多,依妾身看,郎君干脆叫杜家二郎搬进东宫过日子得了。”
这话城阳也说过,当初他还心疼了一把杜荷,婚后要怎么和城阳解释,如今是风水轮流转,要他给媳妇儿解释了。
“娘子这话说的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。杜家二郎对我忠心不二,是可以托付大事之人,我不同他亲近,同谁亲近?”
苏氏道:“郎君不知道该怎么说,都说了这许多,哪一日知道怎么说还了得?”
李承乾暗道:以前他怎么没发现,苏氏噎人也有一套。
“对旁人不知道该怎么说,我是一句都说不出,对娘子不知道该怎么说,我总能说出几句的,娘子,你说这是为什么?”
苏氏抿嘴轻笑,侧身躺下,拉着被子将脸盖住。
“这话该问郎君,怎么问起妾身来了?”
李承乾俯身凑了上去,轻声道:“枕边的话,不问枕边人,问谁?”
苏氏掀了被子,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夫婿,秋波潋滟。她才十七岁,少女的娇憨还未退去,又添了三分妇人的风流婉转,一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