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行,所以哪怕知道了,也充做睁眼瞎。
当然,老百姓和朝廷的矛盾没有到达一定程度,就算是反抗了也是死路一条,所以很多历史学家总会说某一个皇帝统治阶段由盛转衰,把锅扣到那一代当政的皇帝头上。
实则,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,危机早就有了,一开始小偷小摸,无伤大雅,时间长了坐大,但只要不影响到自己切身利益,一样装聋作哑,等到影响到自己利益的时候,已经尾大不掉了。
所以说,父亲没必要去嘲讽他人,换作我们自己,面对着洪流,也是无力的。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,想要鱼跃龙门,才华、机遇、地位、名望、财富……
后人嘲讽文帝,可怜夜半虚前席,不问苍生问鬼神。古往今来,似贾谊这样的人,他们的存在,就是当下的君主嘲讽前代帝王无能,可真到了自己身上,又有多少贤才被埋没而不知。”
当真就应了杜牧《阿房宫赋》里面的那句话:后人哀之而不鉴之,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。
这一番话,听得李世民心里堵得慌,可他又拿不出什么话来反驳。
“王朝发展的周期规律,越往后,朝廷的再分配能力就越弱,贫富分化就越严重,社会矛盾就越激烈。不独大唐是这样,未来的王朝也都逃不过。”
李世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,所谓国祚千秋万代,他当然知道这是大臣们恭维他的话,可实话摆在面前,又过于刺耳。
“你说的这些,朕都知道。”
李承乾笑着点头,皇帝和士大夫从阶级属性划分,都属于地主阶级,他也做过地主阶级,同处一个阶级,当然能看明白同阶级存在的问题。
“在上位的人都知道,只是不愿意作出改变,因为改变动摇的是自己的利益,没有人愿意拆自家房子,这是人之常情。孔夫子为何喊克己复礼,是他有多爱周朝吗?不见得,按照周礼划分的等级天子、诸侯、卿大夫、士,孔子是鲁国卿大夫出身,是周礼的直接受益人,他维护的只是他本阶级的利益而已。”
李承乾暗道:学历史的第一步,对历史人物去魅,秦皇汉武,唐宗宋祖的成就再高,那也是大地主,也是剥削阶级,帝王将相所有的成就都是底层的血汗和累累白骨堆起来的。
魏征写《十渐不克终疏》的原因之一,就是一场君臣对话,皇帝直接来了一句:百姓无事则骄逸,劳役则易使。吓得魏征赶紧写了一篇奏疏,请皇帝居安思危。
李世民暗暗希冀,武帝“罢黜百家,独尊儒术”之后,孔子地位超然,李承乾这番话,说得着实大胆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