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也宽大为怀,怎地把公子养成这副模样。
“福伯,大过节的叹什么气。”
就在这时,刘靖背着满满一筐马草回来了,见福伯摇头叹息,不由面露好奇。
福伯神色复杂道:“俺是替老太爷觉得不值。”
“福伯,你莫不是昏了头,主家锦衣玉食,用得着咱们这些下人替他不值?”刘靖不由打趣一句。
“话不能这么说。”
福伯摆摆手,神色肃然地说道:“老太爷待俺不薄,当年俺爹带着俺一路乞讨而来,若非老太爷收留,俺和俺爹早就饿死了。后来又帮俺张罗婚事,这番恩情不可谓不重。”
刘靖好奇道:“老太爷哪里不值了?”
福伯又叹了口气:“除了小公子,还能是哪里。”
崔和泰?
刘靖将背上的竹筐放下,不动声色地问道:“崔公子怎地了?”
福伯四下看了看,朝他招招手,压低声道:“小公子少时还好,可越长大越混账,吃喝嫖赌,斗鸡走狗,不知闯下了多少祸事。半年前,在润州城内与人豪赌,输急眼了竟将小夫人当做赌注压上去。”
“此事被小夫人得知后,气得要悬梁自尽,老夫人好说歹说才劝住。结果还不到一个月,又与一个唱戏的优伶厮混在一起,甚至还把优伶接回府上。少夫人一怒之下回了娘家,至今未归。”
刘靖挑了挑眉:“一个优伶算不得什么吧,若喜欢迎进门当妾便是。”
在古时,妾只是资产而已,地位也就比丫鬟略高一些。
福伯欲言又止,神色古怪道:“那优伶是男儿身。”
“……”
刘靖只觉一阵恶寒。
娈童这股风气,自魏晋南北朝时期就兴起了,读书人常常会带一个清秀的书童在身边,帮忙背书磨墨,火气来了,还能拿来泻火。
可这种事情,属于心照不宣,私下里怎么玩都没事,不能拿到明面上。
这崔和泰正大光明的把优伶接回府上,但凡有点心气儿的女子,都无法忍受。
能与崔家联姻,想来那小夫人的娘家也不差,自然不会受这种窝囊气。
刘靖总结道:“独苗就是容易娇惯。”
崔云两个兄弟早夭,膝下又只有崔和泰这一个儿子,作为崔家唯一的独苗苗,崔和泰被惯坏并不让人觉得意外。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福伯深以为然地表示赞同,旋即招呼道:“不说这些了,老夫人送了红豆糕,一起来尝尝。”
“那我今儿个就沾沾您老的光。”
刘靖也不矫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