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祸。
喊杀声持续了一刻钟才结束,然而还不待百姓们松口气,码头方向又响起喊杀声。
一直到后半夜,镇子才彻底归于寂静。
翌日。
天光放亮,提心吊胆了一夜的王腊八悄悄将门打开一道缝隙。
外头静寂无声,安静的令他心头发毛。
王腊八咽了口唾沫,将门缝打开了一些。
这时,身后传来婆娘担忧地声音:“当家的,莫看了,惹来祸事可怎么办。”
“好似走了,外头没有声音。”
王腊八转过头,小声的说道。
“走了?”
妇人依旧愁着脸,问道:“昨夜是甚么人?”
王腊八摇摇头:“不晓得,许是来寻仇的丘八,也许是匪寇。”
这年头,兵匪哪里分得清。
丘八反穿衣裳便是匪,匪寇招了安,摇身一变又成了兵,兵是匪,匪又是兵,总之乱的很。
这时,对面的屋门也打开了一道缝,探出半张脸。
是李麻子。
李麻子朝他投去一个探寻的目光,王腊八摇摇头,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。
两人都不敢出声,更不敢出门。
等了片刻,李麻子率先打开木门,小心翼翼地走出去。
“当家的,你可莫出去。”
妇人还在唠叨。
当家的是家里顶梁柱,他若出了事,那留下她与孩子可怎么活儿?
见李麻子并未遇到危险,王腊八心思变得活络起来,不顾妇人的劝说,走出了屋子。
两人对视一眼,一前一后朝着牙城走去。
此时,越来越多的居民走出家门。
随着接近牙城,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,在鼻间萦绕。
“军爷,军爷?”
李麻子站在外头,喊了两声。
然而,牙城内一片寂静,并未有人应答。
王腊八壮着胆子,与李麻子走进牙城。
入眼是一片干枯的血迹,血迹喷洒的到处都是,可想而知昨夜的战斗有多惨烈。
两人小心翼翼地越过公廨,来到后院的府邸。
看着眼前雕梁画栋的青砖大瓦房,王腊八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。
他之所以冒险前来,就是打算趁乱捞点好处。
只需拿上一件东西,便能让一家老小过一个肥年。
府邸大门紧闭,李麻子咽了口唾沫,小声道:“进去看看?”
“看看!”
王腊八略一犹豫,咬牙道。
来都来了,岂能空手而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