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打家劫舍,他的蜂窝煤生意已经极为暴利了,但是从开店到现在,也就赚了一千来贯钱。
回到主屋,刘靖搬开墙角的水缸,掀开木板,从中取出一个布包。
这个布包里,一大半都是崔莺莺送与他体己钱,剩下的则是昨夜从朱延庆那里搜索来的。
粗略估算了一番,竟有四五百贯。
朱延庆这厮到底是曾经阔过,换做其他监镇,全身上下能凑出一百贯就不错了。
那些军事重镇虽也设有监镇,可长官却是防御使或团练使,再往下则是一众将校,最后才轮到监镇,而监镇只负责民事,油水少的可怜。
从中挑选出一些金银,约莫五百贯的样子,单独用一块绢布包起来,放置在一旁。
这笔钱,他另有用处。
……
报官的人早上出发,中午时分便赶到了润州。
“什么?”
听到报官人的诉说,盘查的守城士兵顿时一愣。
监镇连同麾下百余名士兵,一夜之间被人全杀了,人头垒砌成京观。
回过神,那士兵半信半疑地警告道:“你诓骗俺不打紧,了不起被揍一顿,可到了镇抚使老爷那儿,就不是一顿板子的事儿了。”
报官的青年辩解道:“俺就是有十个胆子,也不敢拿此事诓骗。”
“随俺来!”
士兵一想也是,不敢耽搁,便领着他入了城。
经过层层上报,此事很快就传到了王茂章的耳中。
“朱延庆死了?”
公廨之内,王茂章端坐于大堂之中,皱起眉头,陷入沉默。
朱延庆身份特殊,这他是知晓的。
作为庐州人,他随杨行密起于微末,不但认识朱延庆,甚至还与他极为相熟。
早年间,朱延寿时常请他饮酒,而朱延庆这个堂弟也每每都在场作陪,可见朱延寿对其很是看重。
如今,骤然听到这个消息,王茂章不由一阵恍惚,心中五味杂陈。
朱家子弟,终归是全没了。
这时,一旁的王冲开口道:“父亲,此事定是有人故意寻仇,否则何须筑京观?”
作为王茂章的长子,在其上任之后,就任命王冲为司马。
司马这个官职,在三国之前权力极大,为三公之一。
可到了隋唐时期,已经成了一个闲职,表面上的工作是辅佐刺史,可实际上没有任何权利。如今镇守一州的将领,都会安排子嗣在这个位置上,一来有个官身,二来又不会招人闲话。
王茂章问道:“你认为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