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嫁祸?”
王冲思索了一圈,却是没什么头绪。
见他眉头紧锁,王茂章劝道:“莫想了,既然人家敢这么做,必然计划周密,手尾干净,便是查也查不出来。”
王冲问道:“父亲打算如何办?”
“如实上报便是。”王茂章答道。
忽地,王冲想到了什么,神色紧张道:“杨渥会不会利用此事来针对父亲?”
“呵。”
王茂章嗤笑一声,语气嘲讽道:“若真如此,我反倒会高看他一眼。吴王何等英豪,怎生出这等子嗣,当真是虎父犬子。”
杨渥甚么性子,他太了解了。
自小便是他看着长大,前几年出任宣州刺史时,还曾与杨渥共事过一段时日。
起初,王茂章对杨渥寄予厚望,因为彼时的杨行密旧伤复发,身体就已经不大好了,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卧病在床。
结果相处一段时间后,他发现杨渥此子身为宣州镇抚使,整日饮酒作乐,或召集麾下在牙府内蹴鞠马球。
见他沉迷于玩乐,王茂章出于好意,数次劝诫。
杨渥只是嘴上敷衍,依旧我行我素。
一次,杨渥呼众纵马狩猎,大肆踩踏农田。
王茂章得知后,让他赔偿被踩踏农田的百姓,如此不但能树立典范,还能顺势收获一波民心。
结果杨渥非但不悔改,反倒以为王茂章是在故意让他难堪,将其给嫉恨上了。
尤其是在王茂章离开宣州,被调任到润州之际,曾当众扬言,要让王茂章好看。
这就没处说理去了。
也不难怪,节度判官周隐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,对杨行密说出那句:渥非保家主。
实在是他早已看透了杨渥,对其失望透顶。
王冲劝道:“父亲,杨渥此人心胸狭隘,不得不防啊。”
王茂章摇摇头:“他若真一心报复,又何须诸般借口,须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。”
“那也该早做准备才是,眼下还在孝期,长安的宣谕使还未至,等到杨渥真正即位后,定会伺机报复,到了那时再说打算就迟了。”王冲继续劝说。
王茂章幽幽叹了口气:“哎,吴王于我有大恩,情谊深厚,如今他尸骨未寒,我又岂能做出背信弃义之事?”
“父亲……”
王冲正欲开口,却被王茂章抬手打断:“你不必多言,若杨渥真动手,届时再说。”
唉!
见状,王冲心中暗叹一声,不再多言。
他这个父亲什么都好,就是太重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