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暄过后,刘靖脱掉靴子,来到罗汉床上坐下。
接过吴鹤年递来的煎茶,轻啜一口,闲聊道:“杜道长这两年一直在外云游?”
“不错。”
杜道长点点头,满脸感慨道:“这一遭,着实凶险,数次险象迭生,若非祖师保佑,早已成了他人肚中果腹之食。”
刘靖叹了口气:“而今世道艰险,礼坏乐崩,人性泯灭,人相食竟成了风尚,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,可悲可叹。”
“监镇心怀悲悯,实乃治下百姓之幸。”杜道长小小的拍了一记马屁。
一番闲聊过后,刘靖开始说正事了:“不瞒杜道长,之所以邀请杜道长来此,是因扬州城这两年时兴的新式爆竹。”
说起这个,杜道长苦笑道:“说来惭愧,贫道学艺不精,本是从古籍中窥得一道固本培元的残方,不曾想竟成了爆竹。若监镇想要爆竹的配方,恕贫道无能为力,当初早早便将配方卖与他人……”
见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,刘靖摆摆手打断道:“本官请杜道长前来,并非为了爆竹配方。”
“哦。”
杜道长暗自松了口气。
刘靖解释道:“一来本官久仰杜道长多年,二来则是本官少时,曾得一云游道人留下的丹方,此方的配料与杜道长所做的爆竹极其相似,因而想请杜道长帮忙炼制。”
杜道长顿时来了兴趣,问道:“竟有此事,却不知那道长姓甚名谁,道号是何?”
刘靖摇摇头:“不曾留下姓名与道号。”
哪有什么云游道人,他不过是懒得编名号罢了。
“可惜了。”
杜道长面露遗憾之色。
此时,他也已经明白了,什么久仰多年,都是客套话,真实目的是想请自己炼丹。
炼出来倒还好,若炼不出来呢?
看出他的顾虑,刘靖轻笑道:“还请杜道长宽心,本官一心向道,绝不会做出过河拆桥之事。并且在此期间,杜道长若想炼其他丹药也可,一应费用,本官全包了,可否?”
“这……监镇厚爱,贫道感激不尽。”
杜道长略一犹豫,便点头应下。
实在是刘靖开出的条件太过诱人,他如今又无家可归,没有任何理由拒绝。
即便道馆没被占,他大概率也会答应。
炼丹是很费钱的,金银铜汞、朱砂硫磺、各类药材……哪一个不是靡费颇丰,更别提炼丹用的碳都是好碳,动辄大几贯钱一斤。
炼一炉丹药,少说大几十贯,一般人能炼的起?
杜道长以前都是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