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半个主人,他有独门独户的小院,环境清幽,甚至还有丫鬟伺候,只不过季仲自幼就不习惯丫鬟伺候,所以一直独居在小院里。
回去的路上,季仲步履轻快。
整个人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脉,只觉骨头都轻了几分,原本不苟言笑的脸上,竟也不自觉的挂着一抹笑意。
这让沿途的丫鬟仆役们,纷纷面露诧异。
也不知是甚事儿,能让季二爷如此开心。
“此一去如鱼入大海,鸟上青霄……”
季仲的脑海中,不由浮现出当日刘靖出府时,那洒脱的笑容。
此时此刻,他终于能体会到那种挣脱枷锁的感觉了。
压抑着那颗躁动的心,季仲一路回到小院。
脱下衣裳,就着冰凉的井水洗了个澡,随后坐在铜镜前,拿起剃刀,略微犹豫了片刻,动手将颌下浓密的络腮胡全部刮掉。
阿郎话中暗含的意思,他自然能领会。
崔家不想卷入,也不能卷入这场动荡,所以他这个曾经的家臣,需要改头换面。
随着浓密的胡须不断掉落,铜镜中出现一张国字脸。
浓眉大眼,算不得丑,也算不得好看,只能说模样周正。
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,季仲一时有些不适应。
自打他及冠之后,便开始蓄须,至今已有十三年光景,此刻刮完胡须,莫说旁人了,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认不出来。
用过晚饭,季仲躺在床上,久久无法入眠。
今夜无眠之人,却不止他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