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手。
陈象见了,立即蹲下身子,握住那只枯瘦的手。
钟传用虚弱的声音,断断续续地说道:“重升……我走之后,匡时就托付给你了……你……要时时劝诫。”
知子莫若父。
他膝下几个儿子什么德行,他这个做老子的能不知道?
说起来,钟传与杨行密何其相似。
两人前后脚病重,膝下子嗣皆不成器。
床前托孤的一幕,让陈象眼中泛起泪花,语气哽咽道:“大王莫要说这些,好好养病,大王福缘深厚,过几日便会康复。”
“我怕是不成了。”
钟传艰难地摇摇头。
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,已是油尽灯枯。
至于福缘深厚这类话,听听就算了,钟传却是不信。
论福缘,杨行密比他更甚,反而先他一步病逝。
钟传又将目光落在钟匡时身上,强撑着说道:“你……天资愚钝……行事优柔寡断,好在还算谦逊,听得进劝诫。”
喘了几口气后,钟传这才继续说道:“上位者,不必事事躬亲,当选材任贤。往后……若有不明之处,可问重升。”
“父王教诲,孩儿谨记!”
钟匡时郑重地点点头。
见状,钟传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