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陌刀一刀一刀杀出来的。
武人骄横,尤其是唐末的武人,畏威而不畏德。
这些虎翼都牙兵,基本都是被刘靖亲手俘虏,深知他的恐怖,眼下只是看一眼,便不由自主地心生胆怯。
收回目光,刘靖缓缓开口道:“说啊,刚才不是叫的挺欢,怎么现在一个个都哑巴了?”
院中鸦雀无声。
刘靖来到院中摆放的一个木桶前,朝里看了一眼。
野菜混合着掺了沙石的杂粮,熬煮出的麦饭,绿油油黏糊糊的,这些牙兵以前在陶雅麾下,可是顿顿干饭,隔三差五还能吃上一顿肉食,这几日一直吃这样的麦饭,自然不乐意。
刘靖继续说道:“方才听见有人一心求死,本官成全你们,想死的上前一步,这就送你们上路!”
话音落下,却没有一个人动。
好死不如赖活,或许人在情绪上涌之下,会视死如归,可一旦冷静下来,再想下定决心求死,太难了。
生死之间,有大恐怖。
刘靖语气陡然升高:“既然没人想死,就老老实实地将这桶麦饭吃光!”
这时,人群中一名俘虏硬着头皮上前一步,开口道:“俺们乃是牙兵,将军又何必折辱俺等。”
这年头,牙兵就是比寻常士兵高人一等。
因为他们是精挑细选的精锐,所以心存傲气,也心存侥幸。
刘靖声音冷冽:“你等是否以为,曾是陶雅麾下牙兵,本官便不会杀,而是打算招揽?告诉你们,所谓的牙兵在本官眼里,不过是土鸡瓦狗,与寻常士卒并无区别。”
“现在本官给你们半刻钟的时间,将这桶麦饭吃光,否则全部就地格杀!”
话音落下,身后的李松狗子以及守在院外的士兵,纷纷抽出腰间横刀,狞笑着看着这群俘虏。
只待刘靖一声令下,他们便会把这些俘虏剁成肉泥。
感受到浓烈的杀意,牙兵俘虏们纷纷色变。
方才说话之人,神色挣扎了片刻,迈步走上前,拿起地上的陶碗,从木桶中舀出一勺麦饭。
有了第一个,就有第二个,第三个……
一时间,院中充斥着唏哩呼噜的咀嚼声。
见状,刘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。
此举既是一次服从性测试,同时也能打掉这些牙兵俘虏的傲气。
这碗麦饭下肚,往后就任他搓扁揉圆了。
还是那句话,想要迅速获得一群陌生人的忠心,最好的办法就是恐惧。
掺了沙石的麦饭并不好吃,经常会咯的牙一阵生疼,一众俘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