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挂名,平日里有百夫长管着,甚至连军营都不用去,依旧住在牙城,俸禄一文不少。
许瘤子自己心里也清楚,凭着对歙州山川无比熟悉这项独一无二的能力,刺史就绝不会亏待他。
往后,可以安心养老。
“许瘤子,刺史召见!”
听到刺史召见,许瘤子当即拖着瘸腿,杵着竹杖,一瘸一拐的朝着外走去。
许龟嫌他走的太慢,干脆一把将他扛在肩头,快步朝着公廨走去。
趴在许龟肩头,许瘤子只觉肚子被肩甲硌得生疼,小声道:“许校尉,却不知刺史召见所为何事?”
“俺也不知。”
许龟摇摇头。
一路来到前院公廨,在大门口,许龟将许瘤子放下。
杵着竹杖一瘸一拐走进公舍,许瘤子抱拳唱喏:“属下见过刺史。”
刘靖指了指一旁的胡凳:“你腿脚不便,且坐。”
许瘤子受宠若惊,连连道谢:“多谢刺史赐座。”
待他落座后,刘靖缓缓说道:“这些年,你与歙州各地的私盐贩子可还有联系?”
“有的。”
许瘤子先是一愣,旋即如实答道。
刘靖吩咐道:“你说,胡敏记,所有私盐贩子一个不落,全部交代清楚。”
“这……”
许瘤子略显迟疑,主要这么干实在不道义,而且连带着他的名声全毁了。
见状,刘靖知晓他的疑虑,于是给他喂了一颗定心丸:“你放心,本官不会对那些私盐贩子如何,放心大胆的说。”
事实上,刘靖对私盐贩子并无恶感。
就官盐那价格,谁他娘吃得起。
官盐本来就贵,关键还有三色杂税,百姓买盐吃,还得交一遍的税,谁顶得住?
盐这个东西,又是必需品,不吃真的会死人,官盐吃不起,那就只能吃低价的私盐了。
刚穿越那会儿,也就刘靖没人脉,否则他早就贩私盐了。
得了刘靖的保证,许瘤子顿时没了顾虑,张口便说道:“胡县令,那咱们先从绩溪县开始说起,绩溪私盐贩子原先有三个,其中一个早几年赚够了钱,使关系拿到盐引,摇身一变成了盐商,专门贩盐到江西,剩下两个……”
许瘤子如数家珍,没一会儿就把歙州大大小小的私盐贩子全部说了出来。
而胡敏则运笔如飞,一一记下。
不错,刘靖正是打算利用这些私盐贩子。
若说山中逃户唯一愿意与外界联系,且愿意相信的人,也就只有私盐贩子了。
人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