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。
一路回到牙城,杨渥翻身下马,将马鞭扔给身后的牙兵,大步踏入牙城之中。
此次出去狩猎,又是三日,虽不至于餐风饮露,可炎炎夏日在密林中待了三天,浑身上下泛着一股怪味儿。
在婢女的伺候下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,期间杨渥兴致来了,宠幸了一位婢女。
换上一套轻薄的罗衫,杨渥来到王府前厅。
杨行密在时,很是节俭,王府之中装饰朴实无华,平日吃穿用度,与城中普通人家无异。
钱粮都积攒下来,留着募兵,以及制造军械。
许是以前压抑太久了,杨渥继位后,大手一挥,将整个王府的家具装饰换了个遍,能用琉璃的,就绝不用金银,能用金的,就绝不用银的。
甚至连晚上照明的,都是明亮的牛油蜡烛。
至于油灯,狗都不用!
斜躺在罗汉床上,享受着婢女挥动扇子带来的阵阵凉风。
另一名婢女则握着小铜锤,从一座冒着森森寒气的冰山之上,敲下一小块冰鱼,放在琉璃酒盏之中。
轻轻摇晃了几下,让杯中果酒充分吸收冰鱼的凉气后,红唇轻启,一饮而尽。
旋即俯下身,对着杨渥的嘴印下了去,来了个皮杯儿。
“见过太妃!”
就在这时,前厅外响起值差牙兵的唱喏声。
紧接着,一道雍容华贵的身影,在两名婢女的簇拥下迈步走进大厅。
见他如此放浪形骸,史夫人脸色一冷,怒道:“你看看你,如今像个甚么样子!”
这一声怒斥,吓得几名婢女一个激灵,纷纷跪倒在地。
杨渥却不为所动,把玩着琉璃盏,语气慵懒道:“母亲不去听经,来这作甚?”
见他这幅模样,史夫人心头升起一股无力感,款步上前,侧身坐在罗汉床上,苦口婆心道:“你这一去,又是三五天不见人影,大臣们寻不到你的人,都找到娘这来了。”
“你父王如今不在了,你承了基业,也该稳重一些,不能再像以前一样,由着性子胡来。这江南百万户百姓,可都在你肩头担着呢……”
耳边听着史夫人絮絮叨叨的话,杨渥只觉心头一阵烦躁。
不过到底是自己亲娘,他也不好发火,只是敷衍道:“母亲,孩儿省的。”
杨渥语气中的不耐烦之意,让史夫人不由苦笑一声。
儿大不由娘。
况且,自家儿子的性子,她岂能不知,说多了只怕又会急眼,届时闹得母子不睦。
念及此处,史夫人暗自叹了口气,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