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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大栓啧啧嘴:“赫连术赤疯起来,那真不是常人能比的。”
秦老头:“所以人家都说她跟一头狼似的,狠起来,在自己窝里都得一通咬。”
苏知知平日说话很多,可是今日似乎在想事情,话也少了。
薛澈问:“知知,你在想什么?”
苏知知:“我想起有个人对我说过,她也想做虎狼,但是被养做兔子太久。”
薛澈扭头看着苏知知,耐心地等她说下去。
“如果她在草原长大,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,可能会和赫连术赤一样成为一只狼。”
苏知知咬了一口手中的羊肉,油香在口中爆开。
“当然了,也有可能变成香喷喷的羊。”
薛澈摇头:“不好说,谁都说不准没有发生的事。”
就像他不知道自己小时候如果没有去明国公府赴宴,没有被人掳走,之后会发生什么。
老徐坐在旁边听见他们的对话,啃得满嘴油的嘴催促:
“你们说什么狼啊虎啊,看看人家孔武,那才叫吃得狼吞虎咽,你们再不快点吃,这只羊可就没了。”
孔武正抓着一整条羊腿在啃,听见老徐的话,比划着道:“啊、啊啊、啊。”
那意思是在说,他不会全吃完,吃完这羊腿就够了。
倪天机把烤饼放进羊汤锅里煮:
“都不要急,还有汤饼,都够吃的。”
秋锦玉把两块昨晚剩下的干饼子对折,中间夹了点烤羊肉,塞给倪天机:
“拿着吃,别浪费了。”
花二娘问:“这叫吃的什么饼?”
倪天机头也不抬:“夫妻饼。”
秋锦玉拿锅铲敲了一下倪天机的脑袋。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一圈人都笑了。
笑声随着风荡开,飘入了不远处浑邪的军队中。
呼隆面朝着苏知知等人的方向,眼神落在孔武身上。
那么大的体格,真的太容易一眼看见了。
连他抓着羊腿张开嘴大笑的样子都很清楚地映入眼中。
这一路来,呼隆不仅吩咐手下多注意孔武,自己也时不时会看一看。
他看见儿子在沙场上那么勇武,像个天生的战场杀神。
可是下了战场后,总是和一群汉人一起笑得那么开怀,和之前在他们浑邪军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。
呼隆看得出来,儿子没有受欺负和虐待。
同样的,他也看出来,儿子已经不可能回到浑邪了。
呼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