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了。”
黄夫人悲呼一声,扑进黄忠怀里,压着声音低声啜泣。
黄忠亦是老泪纵横。
一对老夫妻,就这样互相依靠着,无言默默流着泪。
窗边烛火摇曳。
蜡烛渐渐烧到底部,滚烫烛泪滴落,落在案头冻结成块。
良久。
黄夫人止住哭声,捡起拐杖捶了黄忠一下,“老东西,你害得老身一身病,还要把叙儿害死吗?”
这是怪黄忠不早说。
黄忠嘴巴张了张,心中满是愧疚。
夫人怀叙儿时,他正在外面打仗生死未卜,导致夫人忧思成疾,产后大出血,母子都落下病根。
几年前又诞下女儿。
高龄产女,身体状况更差。
于是才有未老先衰,五十岁比黄忠六十岁还显老。
“老夫一生亏欠你们母子,若是不能使叙儿活命,死后九泉之下,无颜面对祖先啊。”黄忠悲痛叹息。
黄老夫人横眉冷对,“一大把年纪了,怪我只给你生一个儿子吗?”
黄忠急忙否认,“老夫绝无此意。”
然而,这是事实。
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。
一旦独子去世,黄忠这一脉便绝后。
对夫人和独子的愧疚,加上绝后的危机,方使黄忠忧心如焚。
“哼!”
黄夫人冷哼,“为何小军师能找到张机,你却找不到?还不是你不上心,白活这么大年纪。
还不如那位小军师。
听说才十五六岁,年少有为不说,百忙之中还关心你的家事,体恤老人家,有情有义,人情练达。”
黄忠老脸狠狠一抽。
刚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。
抛开小瑕疵,黄忠倒是认同夫人的观点:“若叙儿痊愈,能学到军师三分才能,老夫死而无憾矣。”
似是想起什么事,语气又变得低沉:“就怕无法痊愈,给叙儿看病的大夫,皆说药石无医……”
“住口!”
黄夫人打断他,“闭上你的乌鸦嘴,叙儿吉人天相,我还要抱孙子,你照看好叙儿,我去准备行李。”
横了黄忠一眼,黄夫人拄着拐杖离去。
一去就是半个时辰。
黄夫人带着两个丫鬟回来。
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童。
丫鬟背着大包小包,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。
“唉↗”
黄忠两手一拍,嗔怪:“夫人这是作甚,老夫怎能带女眷出征。”
“谁说是给你的?”黄夫人拐杖扫开黄忠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