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光天回到小跨院的时候已经月上树梢了,冰冷的井水如同瀑布般兜头浇下!
刘光天站在小跨院中央,像一尊沉默的石像,任由那刺骨的寒流粗暴地冲刷过滚烫的头顶、脖颈,瞬间浸透了簇新的军装,紧紧贴在贲张的肌肉上。水流裹挟着夜晚的凉意,蛮横地灌进领口,冲刷着他线条刚硬的下颌,滑过凸起的喉结——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娄晓娥唇瓣滚烫、湿润又带着绝望咸涩的触感。
“嘶——!”
他猛地吸了一口气,牙关紧咬,全身的肌肉在瞬间绷紧如铁,对抗着这突如其来的、几乎要冻结血液的冰冷。那刺骨的寒意像无数根细针,狠狠扎进每一寸被酒精和某种更汹涌、更原始的躁动点燃的皮肤里。
爽!
但也真特么的冷!
刚才在许家那混乱、荒谬、带着强烈情绪冲击的一幕幕,如同烧红的烙铁,在他清醒得可怕的大脑里反复灼烫。娄晓娥那不顾一切的扑抱,滚烫的泪水,绝望的亲吻,还有最后那惊慌失措的推开和“喝醉了”的喊声……这一切都像一场毫无逻辑的遭遇战,打得他措手不及,也点燃了他身体里某种蛰伏的、被基因改造液强化过的、属于年轻雄性最本能的火焰。那不是愤怒,更像是某种被强行唤醒、亟待宣泄的燥热能量,在四肢百骸里横冲直撞,烧得他口干舌燥,连指尖都仿佛带着静电。
一桶水浇完,那几乎要焚毁理智的燥热终于被强行镇压下去大半。冰冷的湿意渗透皮肤,带来一种近乎疼痛的清醒。他甩了甩头,水珠四溅,在月光下划出短暂的银线。湿透的衣服沉重地贴在身上,勾勒出宽厚背脊和结实臂膀的轮廓,布料下紧绷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,如同蛰伏的兽类,充满了被冷水暂时安抚却并未真正驯服的强悍力量。
他长长地、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。白色的雾气在清冷的月光下迅速逸散。
这时秦淮茹刚好安顿好孩子过来收拾院子, 看到院子里湿湿漉漉的刘光天,不由的面红耳赤,“呀”惊呼了一声。
刘光天听到秦淮茹惊呼,不由的尴尬道“秦姐要不明天再收拾也行, 我先去休息了。”说着跑进了房间。
秦淮茹看着狼狈跑进屋里的光天不由的捂嘴笑了笑。然后只见她开始仔细的收拾起小院。
清冷的月光,透过新糊的窗纸,水银般流淌在刘光天的小屋里。秦淮茹放轻脚步走进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。
刘光天仰面躺在床上,只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军绿色裤衩。他显然睡得很沉,胸膛随着均匀深长的呼吸,缓慢而有力地起伏着。月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