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,身影在朦胧中格外挺拔。他蹲下身,手指拂过鼓鼓囊囊的帆布包,触到冰凉的酒瓶时顿了顿——瓶身上细心地缠着防撞的旧报纸。
"给大伙都尝尝。"刘光天双手插在工装裤兜里,左脚无意识地碾着月台上的烟头。
远处传来"哐且哐且"的声响,铁轨开始微微震颤。一粒小石子在水门汀地面上轻轻跳动,像当年猫耳洞里震落的土渣。
刘光天突然伸手,拳头在张建军肩章旁顿了顿,最终重重捶下去。火车"呜"地喷出一团蒸汽,白雾瞬间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。他拎起包裹就往车厢里塞,动作大得惊醒了旁边打盹的旅客。
"到了给个信儿!"列车启动时,刘光天喊道,声音混在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里。
车窗内,张建军看着站台上那个越来越小的蓝色工装身影,最终化作军装上一滴不起眼的水渍——不知是晨露还是别的什么。
火车鸣笛惊飞一群白鸽。朝阳终于穿透晨雾,将钢轨照得闪闪发亮,像两条延伸向远方的星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