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七点,四合院里的雾气还未散尽。刘光天拎着公文包穿过中院,青石板上凝着薄薄的露水,踩上去有些湿滑。
陈秀英正蹲在水龙头旁搓洗着衣服,粗布袖口挽到手肘,露出冻得发红的小臂。木盆里的肥皂泡泛着微光,随着她揉搓的动作"啪嗒啪嗒"地破裂。听到脚步声,她抬头见是刘光天,慌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,局促地站起身:"刘、刘厂长......"
刘光天点点头:"陈姐,这么早就忙活?"
这时,许大茂挎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从里屋走出来,见到刘光天的瞬间脚步明显一顿。
他脸上迅速堆起笑容,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:"哟,刘厂长,上班去啊?"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,在清晨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"嗯,大茂哥。"刘光天无奈地摇摇头,"跟你说了多少回了,下班喊我光天就行。"
许大茂搓了搓手,指关节发出轻微的"咔吧"声:"那哪能行啊,您现在可是厂长了。"他弓着背,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小半步,帆布包的带子在掌心勒出一道白印。
"对了,"刘光天看了眼手表,"咱们边走边聊,我有些事情想跟你打听一下。"
"行...行啊。"他转头朝屋里喊了声,"秀英,我和刘厂长先走了!"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刘光天察觉到许大茂的异样,脚步放缓了些,语气也放得更轻:"大茂哥,别紧张。"他伸手推开四合院的木门,晨风裹着胡同里的豆浆香气扑面而来,"就是想问问,你对采购科的王科长了解多少?"
许大茂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,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帆布包带子:"王、王德福啊..."他刻意压低了声音,眼神却飘向街角正在生炉子的早点摊,"不是很了解。"
突然凑近半步,许大茂身上那股廉价雪花膏的味道混着隔夜的酒气扑面而来:"不过..."他声音压得极低,嘴唇几乎没动,"他平时花钱可阔绰着呢,三天两头就带着采购科那帮人下馆子。"
"就上个月..."许大茂突然抓住刘光天的胳膊,又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,"我在'聚春园'撞见他们科聚餐,桌上摆着五粮液,还有..."他咽了口唾沫,"红烧蹄髈、清蒸鲥鱼,满满一桌子硬菜。"
“好的,我知道了”刘光天道。
不一会儿,两人便来到了轧钢厂。刘光天径直走向保卫科科长办公室——如今作为副厂长,他仍兼任着保卫科长的职务。
办公室的门半开着,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