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发出粘稠的声响。骤雨初歇,屋檐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敲出空洞的回音。
丧彪带着二十几个马仔如雕塑般僵立,惨白的脸上映着巷内未干的血色。一把砍刀"当啷"坠地,在死寂中激起令人心悸的颤音。
"你们在这边干什么?"刘光天脚步一顿,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所有人脊背发凉。
丧彪的喉结艰难地滚动:"看...看风景..."沙哑的嗓音像是生锈的刀锋刮过石板。他身后的小弟们齐刷刷后退半步,连疯狗强都不由的低下了头。
"风景好看吗?"刘光天忽然轻笑,目光所及之处,众人的膝盖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。"去帮忙洗地吧。"他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袖口,"红鬼现在给我当狗了。"
丧彪猛地一激灵,转身对小弟们厉声喝道:"都聋了吗?没听见天哥吩咐?"声音里的颤抖却出卖了他强装的镇定。小弟们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冲向那条尚在滴血的巷道。
新安会的地下拳场依旧人声鼎沸,铁笼里的拳手正打得血肉横飞。豪哥慵懒地陷在卡座的沙发里,水晶杯中的琥珀色酒液在昏暗灯光下摇曳。
突然,拳场的铁门被猛地撞开。肥佬荣浑身湿透地冲了进来,肥硕的身躯像座移动的肉山,所过之处宾客纷纷避让。他顾不得擦去脸上的雨水,踉跄着扑到豪哥面前。
"豪...豪哥!"肥佬荣的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,"出大事了!那个大陆来的拳师...他...他把和忠义的光头佬给做掉了!"
水晶杯突然停在半空,酒液在杯壁上晃出一道危险的弧线。豪哥缓缓抬眉,笼中的打斗声、观众的叫骂声仿佛在这一刻都静了下来。
"哦?"豪哥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,继续摇晃着酒杯"有意思,和忠义带了多少人去的?"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
"近...近两百号马仔,"肥佬荣的肥肉不自觉地颤抖着,"长短家伙都带齐了,连...连捷克造都扛了两挺出去..."他下意识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,手指在光秃秃的额头上留下一道水痕。
"啪嗒!"
水晶杯突然坠落,在地上砸出一朵暗色的花。豪哥的嘴唇张了又合,喉结滚动了几下才挤出声音:"你是说...那个过江龙一个人,挑了和忠义全副武装的两百人?最后连坐馆都..."
"是..."肥佬荣的声音细若蚊呐,"丧彪现在正带着小弟在...在帮忙洗地..."
豪哥整个人陷进沙发里,昂贵的西装突然被冷汗浸透。他望着拳台上仍在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