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脆。
白纸扇阿炳佝偻着背,鼻梁上的圆框眼镜滑到鼻尖。他枯瘦的手指在檀木算盘上翻飞,旁边两个穿短褂的后生仔正埋头誊写账本,钢笔尖刮得纸张沙沙作响。
"彪哥,"阿炳突然停住手指,算盘珠子"啪"地定住,"上个月赌场的数目...对不上账。"
丧彪坐直了身子眉头一皱刚要开口说话。
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
“大佬!"陈志忠气喘吁吁地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。
两个马仔识相地守在门外,走廊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丧彪缓缓抬头,眼神阴鸷:"阿忠,"他慢慢碾灭香烟,"什么事让你连规矩都忘了?"
"大佬,是利丰的洪胖子..."陈志忠的喉结剧烈滚动,"他出两万暗花,要我们弄垮华兴制衣。"
"华兴?"丧彪的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,"观塘码头那个华兴?"
"是...是的。"陈志忠的后背已经湿透,西装黏在脊梁上。
丧彪摸着下巴上的胡茬,眼睛眯成一条缝:"这事你们先别插手。"他抬手止住正要说话的阿炳,"我得先问问天哥的意思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