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真话假说:“蒙眼触诊,自然是我的独门秘技。目前也只对此病患一人用过。”
众人恍然,又连声称赞。
酒局很快就散了。
桑落提着药箱回了颜府。
颜如玉的房间竟没有亮灯。
风静也觉得怪异,可还是实话实说:“知树说公子今日在宫里吃了酒,着实乏了,就早些睡了。”
桑落站在颜如玉房门前喊了两声,没有回应。
她也不再敲门,径直回房沐浴更衣,再吹灯拔蜡,躺在榻上翻来覆去,将知树的话仔细琢磨一番,总觉得不对,又爬起来,披了一件袍子,提起药箱又去敲颜如玉的门。
颜如玉依旧不肯应。
桑落抬起脚,砰地一下,将门踹开了,她摸黑将桌案上的灯点亮。
这才发现,屋内根本没有人。
她想了想,又绕到屋后的水房。
果然。
水房里只点了一盏豆灯,颜如玉赤裸着后背,双手搭在池边,大半个身子泡在水池之中。
一池水没有升起一缕白雾。
桑落心中明了。
这是一池冰水。
她往前走了两步,又停住。
鞋子被满地的水浸出一圈水渍,脚趾头传来一丝丝的凉意。
颜如玉虽背对着她,却早已分辨出她的脚步声。他没有回头:“桑大夫,这么晚了,还来做什么?”
桑落抿抿唇:“今日是你生辰,我来送生辰礼。”
颜如玉的头侧过来,灯光勾勒出他起伏的轮廓:“什么礼,还要送到水房里来?”
桑落将手中的药箱提至半空,很认真地说:“我来替颜大人治伤。”
这句话,是他说的。
他等着她替他治伤,其实是等着桑落主动地靠近自己。
颜如玉回过头,仰视着她。看她一身青色的长裙,肩上拢着一件素色锦袍,长发用木珠簪子挽了一个慵懒的发髻,白粉粉的腮畔还垂着几缕发丝,漆黑的眼眸里闪着晶晶火光。
他的喉头悄然滚动:“治什么伤?”
桑落再向前迈了两步,蹲下来,将药箱放在脚边。再抬起手指,温热的指尖抚向他后背那个巴掌大的伤疤:“这个伤疤拖太久了,也该治了。”
哗啦——
颜如玉从水中站了起来,身体的炽热,将水蒸腾做一缕缕白烟。
桑落盯着他的身体,看见那一颗一颗的水珠顺着他绷紧的线条向下滚落,在幽暗中划出细碎银光。
他赤足踏出水池,披上一件红锦长袍,袍角拖在地砖上,每走一步便在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