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人都要吃药?
吕蒙的眼珠澄明了不少,他打量着桑落,眼神从最开始的震惊,转为疑惑,最后只是地点了一下头。
院子里隐约传来阿贵儿苦苦哀求的声音:“老将军,起来吧。您都跪了一个时辰了,跪久了膝盖受不住。”
见吕蒙又看向门口,桑落便道:“下官斗胆找大将军借一个东西。”
吕蒙再次疑惑地看向桑落,犹豫着,又点了头。
院子里,老将军一动不动地跪在哪里,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,声音浑浊,实在难以分辨。
阿贵儿几次想要将他拽起来带走,他都不肯。
桑落几步上前来,厉声喝道:“吕子骞!你可知罪?!”
这一声连名带姓的,吓得所有人汗毛都倒立了。
只见桑落仍旧马着脸,手中却执着一块军中的令牌:“吕子骞,你一意孤行,险些伤了大将军,罚你回营抄写《孙子兵法》一百遍,无大将军令,不得外出!”
老将军跪在地上,茫然地抬头看她:“大将军是谁?”
桑落不答反问:“好你个吕子骞,竟连大将军是谁都不知道了?!”
“末将有罪!末将遵命!”老将军连连告罪,利索地站起来,乖乖地抱拳行礼转身回房去了。
看着老将军离去的背影,阿贵儿愣着脸,眨眨眼。
竟然要这样对老将军他才听话?
当夜,昌宁宫。
太妃正与圣人下棋,叶姑姑匆匆进来,在她耳边低语:“娘娘,将军府传来消息。”
太妃看看眼前的圣人,笑了笑,说道:“什么消息?”
“吕大将军突发卒中,桑医正诊断说——”叶姑姑顿了顿,“说此症与老将军同源,恐是……血脉相传。还说同脉的男丁也要吃药,兴许能够推迟此病发作。”
太妃执着黑棋的手悬在半空。
说的是推迟,而不是治愈。
棋盘对面,年幼的圣人敏锐抬头:“母亲,外祖的病真会传给舅舅和几位表兄?”
圣人执着白子,咀嚼着那句话,又问:“母亲,‘同脉的男丁’可包含儿子?”
太妃眼眸里飞快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暗色,旋即又提起笑容:“圣人,你是先圣的骨血,自然不算这一脉。”
黑子轻轻落在“天元”位。
“可是——”
太妃打断他:“圣人还需多历练。你舅舅送消息进来,就是因为不相信她的话。她只是一个疡医,如何能够断出这么许多来?”
圣人还想辩解,太妃又说道:“太将军的安康乃是芮国之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