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央求他透露透露。
那人指了指天:“要变了。”
顿了顿,那个人又说:“听说昨晚就有二三十个大臣,半夜联名写了奏折,要求圣人严惩颜如玉,关闭直使衙门,裁撤所有绣使。”
旁边有人摇头:“这事圣人可做不了主。”
毕竟只是个七岁的娃娃。就算是有玉玺,那也得听亲娘的。
穿官服的人道:“你们以为颜如玉是谁下令抓的?就是圣人!太妃再舍不得他的那一尺二寸肉,可这次有人指证他就是少女失踪案的幕后主使,太妃如今自身难保,难道还能保他?”
一个秀才模样的人,揣着袖子,摇头晃脑地道:“牝鸡司晨,百姓苦其久矣。朝堂被搞得乌烟瘴气,竟还立什么女官?将来莫非都要涂着胭脂上朝?”
众人纷纷道:“就是!根本就是胡来!”
“再说那个女官又只看下三路,这是替那寡妇物色面首吧?”
“那个颜如玉不就被寡妇给‘用废了’吗?还得人家女官来治.”
一时间众人又从朝局说到了情色之事,只是话越说越难听,柯老四听得满肚子鬼火,几次拍桌子要去理论,都被桑陆生给拦下了。
“嘴巴长在别人身上,说就说吧。与其跟这些人口舌之争,不如快些替桑落办好事。”桑陆生埋头吃面,再补了一句,“认怂保平安。”
柯老四气得直吹假胡子,一碗面只吃了几口,便再也吃不下了。
两人又朝着集市匆匆去了。
却说直使衙门这一头。
朝议一结束,就有人来宣旨,圣人下旨,暂停直使衙门一切事务,只留桑落处理苦主身后入殓之事。
绣使们被迫从直使衙门里退出来。四周围观的百姓竟都拍手称快,更有拿着烂菜叶投掷咒骂之人。
一众绯衣之人里,有一高一低两个姑娘,头戴帷帽,背着药箱,扭动着腰肢逆着人潮往直使衙门走。
一边矫揉造作地走着,一边瓮声瓮气地问:“我们看了榜,不知道桑医正何在?我们略懂些医术,前来帮忙。”
绣使没什么好心情,随手指了指直使衙门的小门:“从这里进去。”
两个姑娘连声道谢,这就往那小门去。
右边高些的姑娘,穿着一件极不合身的水红袄子,领口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,反反复复地揪着领口。
左边那个,身材矮小些,肩背有些僵硬地绷着,身上罩了件明显过于宽大的女式袄裙,靛蓝底子起小碎花,布料粗糙。裙子下摆明显长了一截,走路姿势更是透着说不出的别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