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,老奴多嘴。”
吕蒙端着药碗一饮而尽,又看向桑子楠:“木大夫辛苦了。待本将军痊愈,定为你向太妃请功,保你一个太医局的锦绣前程!”
桑子楠心中狂喜,心想小落说得果然没错,再深深一揖:“多谢大将军提携!小人定当竭尽全力!”
三日后。
桑子楠毒发。腹中绞痛如毒蛇啮咬,佝偻着腰,几乎是爬着挪到城西那处废弃小院门前。刚伸手欲推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,门内骤然冲出两条黑影,铁钳般的手狠狠将他掼倒在地!
拳头裹挟着风声,雨点般砸落!
“呃啊——”桑子楠蜷缩着护住头脸,剧痛和腹中翻江倒海让他眼前阵阵发黑。肋骨发出沉闷的哀鸣,嘴角溢出血沫。
“为…为什么……”他嘶哑地挤出声音。
拳脚骤停。
莫星河一身月白的长衫,负手立于廊下阴影中,仿佛与昏暗融为一体。
他缓步走近,用靴尖抬起桑子楠血迹斑斑的下巴,声音听不出喜怒,却比冬夜寒风更刺骨:“谁给你的胆子,减了吕蒙的药量?”
桑子楠浑身一颤,恐惧瞬间攫住心脏,几乎窒息。他强忍着剧痛和腹中翻搅,牙齿咯咯作响:“没…没人…是我自己…觉得药性太烈…怕…怕伤了大将军根基……”
“根基?”莫星河嗤笑一声,靴子落地,狠狠捻着桑子楠的手指,“我让你救人,还是让你当神医?吕蒙的根基,轮得到你操心?”
“唔——”
“听着,”莫星河的声音如同淬了冰,“你爹,还有你的贱命,都捏在我手里。讨好太妃?痴心妄想!再敢自作聪明——”他俯身,气息喷在桑子楠耳畔,带着死亡的腥气,“我让你亲眼看着桑落怎么死在你前头!”
桑子楠瞳孔骤缩,如坠冰窟,只能拼命点头:“不敢了…再不敢了!我回去就加…加足药量!一定!一定!”
莫星河嫌恶地挥手让人丢出解药,忽的,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桑子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:“那日你去丹溪堂,你那个二叔怎么对你的?”
桑子楠被踩得肿胀的手指,颤巍巍地接过解药,被这突兀的问题问得一愣,茫然摇头:“二叔他、他拿门闩打我……”
莫星河眼神陡然一沉!
点珍阁撤走,客再来茶肆也封了,但桑陆生身上那每月必发的“鬼哭砂”,却不会自行解毒!初八已过,桑陆生竟安然无恙?唯一的解释——
他猛地转身,大步走向后院一间紧闭的房门,身影没入一片更浓的黑暗。
屋内烛火摇曳,血腥气混合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