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谢恒听到动静,推门走了进来。
他脸上带着惯有的和事佬笑容,打着圆场道:
“哎呀,雪兰,消消气消消气,你看你嗓门这么大,淮野还病着呢。”
他走到妻子身边,轻轻拍了拍她的背:
“人家宴宁姑娘,这些天确实尽心尽力照顾淮野,没功劳也有苦劳。”
“淮野这才刚好一点,咱们就急着赶人走,显得咱们谢家多不近人情,是不是?”
“人情?”
任雪兰一把甩开丈夫的手,气得脸都红了:
“什么人情?再让她这么不清不楚地住下去,别人会怎么看?”
“真以为她是我们谢家板上钉钉的儿媳妇了?!”
“我告诉你谢恒,我从来没点头同意过!她休想嫁进我们家的门!”
儿媳妇三个字。
像针一样刺了谢淮野一下。
他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,像淬了寒冰。
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。
“妈。”
谢淮野开口了。
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愠怒,“我今年二十了,不是八岁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任雪兰,一字一句,掷地有声:
“我的事情,我自己能做主,我不需要你替我考虑所有事情,像小时候一样逼我做我不喜欢的奥数题,参加各种枯燥的比赛。”
“现在我只想做我喜欢的事情,跟随我的本心。”
“以后,也都请您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了,就这样,我要休息了。”
说完,他直接闭上了眼睛,侧过身躺在床上。
“淮野,你,你……”
任雪兰一时语塞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。
她气得浑身发抖。
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儿子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,长这大第一次忤逆她,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!
谢恒见状,赶紧半推半劝地把妻子往外拉:
“好了好了,孩子刚醒,需要休息!有什么话以后再说,以后再说……”
他一边说,一边给妻子使眼色。
连拖带拽地把气头上的任雪兰拉出了房间。
房门再次关上。
房间里只剩下谢淮野一个人。
他睁开眼睛,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幽暗和一丝烦躁。
他再也不想像个傀儡一样生活了,以后他要努力守护他爱的人……
苏家别墅。
苏沐瑶正站在穿衣镜前欣赏着。
她身上是一条刚拿到手的高级定制礼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