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言,生母是没有印象的。我四岁那年,母亲嫁进余家,待我视如己出,我一直把她当作我的亲娘。”他说到这里,眼眶泛红:“母亲是惦记你的。她希望你莫要怪她。”
一旁的孔良悄声与阿南说:“皇后娘娘不可贸然认亲——此人进京以来,以巫术而成名,不是个简单的角色。待微臣为您查探一番,您再做定夺。”
阿南点点头,道:“阿良,你把他带去安平观吧。那里自酆大夫离开后,便空置着。今晚本宫乏了,脑子有些乱,明日再审他。”
孔良担忧道:“皇后娘娘您留他在宫中,陛下若知道了,会不会……”
阿南道:“莫担心,本宫心里有分寸,会给陛下一个合适的交代。”她扶额:“今日本宫乏了,都下去吧。”
孔良拱手道:“是。”
余苳张了张嘴,似乎好想跟阿南说什么。阿南摆摆手,示意他退下。
“南妹头——”
阿南打断他:“叫本宫皇后。”余苳低头,道了声:“是。”
人都散尽了。凤鸾殿仍然灯火通明。
阿南回到床榻躺下来。她看着床头的烛火闪啊闪,她自己都不知道,为何会命孔良留下余苳。也许,潜意识里,她对亲情仍是渴望的。
她又仿佛回到了三岁,她是跟着母亲轿子奔跑的小女孩。
她跑啊跑。她在追赶什么呢?
余苳说,母亲临终前是惦记着自己的。这句话让阿南有一种心痛的满足。
她握紧那支玉簪,那是母族的消息。
“草民算到,娘娘一定不会为难草民。”
呵,这一卦,竟让他算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