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成灏走入殿内,见桌上有一个正在缝制的肚兜。肚兜上绣着花开富贵,针脚细腻,绣工甚好。小婵见圣上看肚兜,便道:“这是臣妾给诜皇子缝的肚兜,从诜皇子落地,便是臣妾给他缝制贴身衣物,交予旁人,臣妾不放心。”
成灏淡淡地笑了笑:“你倒时时不忘旧主,果然是个忠义女子。”
小婵俯身道:“圣上谬赞,臣妾能为诜皇子做些事情,是臣妾的福气。”
成灏坐下,小婵伺候他梳洗。她知好歹,懂分寸,处处熨帖。伺候圣驾这一晚,她极尽周到之能事。
但成灏半梦半醒之间,隐隐约约听到几声耗子的吱吱叫,断断续续的。待他定神想细听时,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。
或是幻觉吧。成灏倦极,便睡去了。
翌日,小婵早早地起身,去小厨房做了花羹。
成灏睁开眼不一会儿,热毛巾、漱口的清水便都已准备好了。成灏梳洗妥当,花羹已晾温。
小婵殷勤地端上递给他。他喝了一口,抬头看了一眼昨日临幸的这个女子。
今日的小婵穿着一件桃红色的衣裳。成灏不觉皱了皱眉,他莫名不喜欢女子穿桃红,总觉得有轻浮之气。
“该上早朝了。”他放下花羹,去往金銮殿。
自这天以后,他再也没来过烟云馆。原本后宫诸人见圣上乍封小婵,都有些戒备,但见圣上临幸一夜后,很快就把她丢到脑后,便都松了口气。
心血来潮是一码事,喜爱又是另一码事。看样子,圣上对这丫头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。烟云馆成不了什么气候。
小婵在人前人后,谦和温柔,低眉顺目,比在雁鸣馆做掌事宫女的时候更加谨小慎微。
然而,一个多月后,宫中五月槐花将角角落落镀上一层流云之际,医官署的医官给忠才人请平安脉时,诊出了喜脉。
不过是一夜而已,便有了身孕。
宫人们议论纷纷,忠才人当真是福泽深厚啊。
凤鸾殿中,阿南听到这个消息,手中的棋子微微落下。
她没有猜错。这个忠才人和余苳联手,背后藏着惊天的阴谋。所谓的方士作法,所谓的明君之母,所谓的当幸东南。
身孕,子嗣。从余苳进宫那一刻起,已经布好了这个大局。
阿南想,这一对男女焉敢狗胆包天至此,是否身后还有隐藏的盾牌?
没过几天,她去尚书房给成灏送汤,无意中看到百越王的上表,便明白了七八分。
百越靠海,半夷之地。麾垣年间,太祖率军所征。从前百越的大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