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在不知不觉间。
阿南摆摆手:“阿良,你去吧。”
孔良跪了安。转身之际,似想到什么,又回头,俯身向阿南道:“娘娘,微臣知您身处中宫,必是比旁人多百倍的谨慎小心。但许多时候,亦莫要太紧张,做那担心天塌地陷的杞国之人。”
阿南无奈地笑笑。孔良在劝她不要杞人忧天。岂知,并非是她多思多虑,而是他们皆被表象蒙蔽。
孔良走后,阿南唤来了华医官。阿南想,就算是严钰指名唤去的贾医官是个庸碌之人,未能察觉,让她能浑水摸鱼,那么,给孔灵雁伺胎的华医官,定能发现一些不妥的端倪吧。
不一会子,华医官来了。据说,他是华佗一脉的后人,在身侍三朝的张医官告老还乡后,顺康十二年,开始掌管医官署,至今已有四载。他素来医术高明,阖宫尽晓。
孔灵雁生的两个孩子,都是从诊出喜脉开始,便由他伺胎的。
眼下,华医官跪在地上:“皇后娘娘金安。”阿南想了想,云淡风轻问道:“祥妃现在身子调理好了吧?”
“回娘娘,祥妃娘娘此番身体恢复得甚好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
阿南不动声色地问道:“此番祥妃儿女双全,当真是花好月圆。不知祥妃怀胎之时,可有向华卿你问过腹中胎儿是男是女?”
华医官听了这话,恭敬答道:“回皇后娘娘的话,祥妃娘娘未曾问过。”阿南浅浅笑了笑:“就算祥妃娘娘未曾问过,可华卿请脉之时,也早已断出男女了吧?”华医官垂首道:“是。”
“祥妃的脉象,是男还是女?”
“娘娘这话问的微臣甚是不解。祥妃娘娘诞下的是公主,当日的脉象,自然是公主。”
阿南的手缓缓垂下。
“跪安吧。”
“是。”
阿南盯着他的手指,微微蜷着,从阿南向他问话起,就不规则动弹着。他——心内不安。
“华卿且慢——”在他走到门口处,阿南喊住他。
华医官复又折返。他的面色已不如方才自然。
“华卿,你常常来给本宫和华乐公主请脉,本宫想起,竟还不知你是哪里人氏?”
“回皇后娘娘,微臣荆楚人氏。”
阿南点头。
“本宫跟你讲一个故事。”
“娘娘您说。”
“从前,有一群耗子,想盗粮仓里的粮。可粮仓的门口,有只忠犬戍守。耗子们便想贿赂忠犬,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。可忠犬不肯。耗子们威逼利诱,也并无作用。可有一天,耗子们巧用计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