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南姐你被人蒙蔽……今日看到南姐这般伤心,想着,定然跟后宫的人有关,所以,想来想去,还是决定告诉南姐……”
阿南将他带入内殿,只余他们姐弟二人,方道:“你不必有顾虑,尽管说。”
“几个月前,臣弟下学的路上,看到宛妃去了一趟文茵阁,还有一个妇人,年节里命妇来凤鸾殿跟南姐您请安时,臣弟见过她一回。”
“是谁?”
“孔良大人的夫人窦氏。”
窦华章?阿南的眉深深地皱了起来。
“慕儿,你可有看清?”
“臣弟看得很清楚。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袍子,满头的珠翠。笑起来,眼睛弯弯的。”
余慕描述的外貌,俨然窦华章就在眼前。窦华章素来跟文茵阁无丝毫瓜葛,宛妃更是与刘芳仪打了数次嘴仗,她们俩去文茵阁做什么?
余慕道:“还有……关于小严娘娘……”阿南眉心又是一跳:“蒹葭院那位也与她们一起?”
余慕摇头道:“不是。数日前的晚上,臣弟在榻上难以成眠,便起身到御湖旁走了走。那晚月色好极了,御湖边还有许多的萤火虫。臣弟看见小严娘娘跪在芦苇丛深处,双目紧闭,念着求子经。过了会子,她起身,似拿铲子在土里挖着什么,口中喃喃说着什么,那些话乡音甚重,唯有两个字,臣弟听得清,药引。”
阿南低头思忖片刻,看向余慕道:“南姐知道了。你去歇息。南姐还是那句话,大人的事,你不必操心。快快乐乐的,就好。”
余慕走到阿南身边,蹲下身来,将脸靠在阿南的膝上,来回蹭了好一阵子,才恋恋不舍地去了。
阿南起身,打开内殿的窗户。
夜来南风起。她忽然觉得,中宫四面楚歌啊。
那个梦魇清晰地在她眼前。剑刺穿她的喉咙,血啊,如雨磅礴。
聆儿走了进来。她知道阿南怕黑,见她一个人在内殿默默待了这许久,便多提了几盏灯进来。聆儿这位掌事宫女对阿南的体贴,是时时刻刻的。
“娘娘,今日,宛妃果真翻了您放在软榻上的古籍。小良子说的。小良子那会儿爬到树上,拿竹竿捕蝉,从高处恰好瞧见了。宛妃当时还环顾了一下四周,屋里没人。”
“想来,她已经看到那封信了。”
聆儿点头:“是。小良子说,她走的时候,失魂落魄的。娘娘——”聆儿想了想,还是开了口:“宛妃到底是会因此感激您,还是会因此误会您呢?”
若阿南方才没有听到弟弟余慕说的那番话,她会坚定地认为是前者。但阿南一想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