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看,摆手道:“丢了吧。”仿佛那匣子装的不只是秽物,还有许多他不情愿去面对的东西。
众人一一散去,宫里仍是只余成灏和阿南。
成灏脱了靴,躺在阿南身边。阿南一字未提严芳仪,他也没提。
良久。阿南以为他睡了。可他没有,他长长地叹了口气,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。但阿南懂得那句话的意思。
“她,终不是她。”
黑暗中,阿南苦涩地笑笑。
翌日,内廷监查出阿南昨日吃食有恙的源头,乃是御膳房一名御厨送来的汤里用了隔了夜的银耳。
如此失职,自然是被撵出宫去。那名被逐出宫的御厨叫作刘大路,乃是刘芳仪府中管家的一名远亲。
阿南在得知这个消息后,便留了个心。宫中人杂,筵席又极多,入口的东西上有很多门道,也有很多岔子可寻,一不留神便会被装进套里。有这么一个人在御膳房,就像在身边埋了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一般。不如防患于未然,先除之。
此次,恰有蒹葭院这档子事,阿南便在谋事时,将这一桩一起算在其内,一举多得了。
成灏虽没有明面儿上指责严芳仪,但去蒹葭院的次数比之前明显少了些。
宫中经年的老嬷嬷说,“圣宠”这东西,就跟云彩一样,没准儿的,风一吹,就飘了,时而在东,时而在西。
几名封疆大吏送来的女子进了宫,住进了鸣翠馆。分别是幽州节度使送来的张采女,黔中节度使送来的饶更衣,以及琼州节度使送来的钱御女。
三人齐齐来凤鸾殿向阿南请安,皆是花容月貌之姿。阿南照旧例赏了首饰,嘱了几句“安分守己”之语。
当中,饶更衣似乎格外机灵,跪安之时,磨磨蹭蹭不走。阿南问道:“饶更衣可是有话要与本宫讲?”饶更衣点头,又看了看四周。
阿南领会其意,屏退左右。
待人都散尽后,饶更衣道:“娘娘,臣妾有份礼,想送给您。”
阿南不吭声,待她的下文。只见她从袖中摸出一份礼单,鬼鬼祟祟道:“我们大人说,他愿意帮娘娘您扳倒祥妃娘娘和孔家。”
“哦?”阿南接过那礼单,原来上头是各边疆官吏往孔府送礼的记录。礼单之上,数目不菲。阿南皱眉,以她对孔良的了解,这上头的礼绝不是孔良收的。只有一个可能,是窦华章收的。
自上次阿南借画眉与百灵劝解她一番后,据说她与孔良的关系比从前缓和了许多。没想到,又出了这样的事端。定是窦华章脑子简单,禁不住外官们几句阿谀之词。她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