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往蒹葭院跑,口中说了好几回愿意为严芳仪娘娘效劳。
张采女在三人中并不是容姿最出众的,但却是看起来最机灵的,懂得看脸色,也肯做小伏低,将严芳仪捧得高高的。
起初,严芳仪还拿腔作调:“你我都是后宫姐妹,说什么效不效劳的话,你初进宫,姐姐原该照拂你,妹妹客气了。”
后来见张采女实在诚心,大日头底下晾着她半日,仍乖巧地站在檐下等着。人么,还算机灵,便起了与她结盟的心。当然,最重要的一点是,刘芳仪的步步紧逼。
刘芳仪虽然帮过她几次,但是要求也越来越多了。总是拿着“淮河旧事”要挟,提出许多过分而无理的要求。严芳仪表面上依然应承着,心里却早已烦透了。
张采女背后是封疆大吏幽州节度使,与她结盟,便意味着有了新的靠山。
严芳仪的算盘一点点地打着。刘芳仪却茫然不知,眼见严钰生完皇子后越来越风光,心里头很不是味儿,起了“夺子”的心。
六月里,刘存休沐之时,从淮河边回京探亲。刘芳仪与父亲商议,此事该如何做。
刘存捋须,有些犹疑道:“漪儿,爹爹本一直寄希望你能得宠生子,亲生的到底是好些。没想着要严钰的孩子。养别人的孩子,隔着血脉,将来会不会跟咱们起外心?”
刘芳仪道:“爹爹,女儿何尝不想生自个儿的孩子,奈何医官署的医官们皆说女儿体寒,是难以有孕的体质。女儿没办法啊。去年,那狐媚子得宠后,倒是在圣上面前替女儿邀了些宠。圣上每月也能来文茵阁两三回,但奈何女儿的肚子一直没有好消息。现在狐媚子生了孩子,您没瞧见那些命妇们,拼了命捧臭脚。还有宫里头那些短见的奴才们——”
她说着,皓齿咬了咬薄薄的嘴唇:“女儿就想把她的孩子抢过来!她一个做过歌姬的下贱胚子,凭什么抚养皇子?凭什么在宫里头得势?”刘存忙道:“难道严钰欺负了我儿不成?”
刘芳仪轻蔑道:“那她倒不敢!毕竟爹爹您捏着她的把柄呢。这把柄要是抖搂出来,狐媚子就完了!”
顺康十六年的初秋,一个偶然的机会,刘存被当地的同僚拉去淮河边听曲,这样的场合,刘存本不欲来,奈何同僚盛情难却。
便是那一次,遇见了落难花船的严钰。因为女儿在宫中为皇妃的缘故,刘存对许多事比较敏感。后宫中,文茵阁与阅香殿紧紧挨着,女儿被人做局冤枉,差点成了“严妃”孕中腹痛的罪魁祸首,险之又险。这件事刘存清楚得很,对这个“严妃”甚是关注。她的年庚、籍贯、出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