黔中蛊兵,成灏是有印象的。
顺康十一年,黔地深山之处,匪患频频。异匪藏于深山之中,神出鬼没,擅使蛇毒。朝廷命地方官料理匪患,然而,不少官兵被贼寇所伤,身中蛇毒。
当时,封疆节度使韦承主动请命,协助地方政府镇压异匪。他想出一条“以匪治匪”之法,以苗民中擅蛊者,将百余条毒蛇埋于地下,取其菌而下蛊。不出一月,匪患退。韦承便将“蛊兵”作为新的兵种,编入行伍,是为“黔中蛊兵”。
顺康十二年,圣朝与南境交战,南境蛇虫鼠蚁甚多,战事尚不明朗之际,曾调蛊兵用之。
上京中的许多人对黔中蛊兵都很耳熟,但未曾见过,包括成灏。
不过是眨眼间,李虎便抽搐着,伸手向孔良开打。孔良忙将一掌用力打在他的后背,李虎吐出一口污血,神智总算清醒了些。细看他吐出的污血之中,还有细小的虫子在蠕动。
李虎虚弱道:“圣……圣上,当时伤微臣的人虽自言是劫财的盗匪,但臣断定,他们并非普通的盗匪,而是军中的人……微臣身受重伤,恐命不久矣,拼着这条命,回京,自证清白……请您相信微臣,相信孔大人……”七尺男儿,流下热泪。
“圣上,通过李虎的伤势和他身中的蛊毒,微臣判断是黔中蛊兵所为。”孔良道。
成灏从成堆的折子中翻出韦承的折子,细细地瞧着。他问李虎:“你与那群人打斗之时,可有留下什么证据?”
李虎摇头,羞惭道:“他们……他们人数多,出现得太突然,微臣……无一丝防备,很快便落了下风,未能留下证据。微臣无能。”
成灏对李虎道:“你回府安心养伤,这阵子不要露头。孤会命华医官带上宫中最好的药去李府中为你医治。”李虎叩头道:“谢圣上。”
李虎退下后,内室之中,惟余成灏与孔良。
“京中的仵作验过刘存的伤,对方很小心,用的是刀。从伤口的切面来看,仵作推断凶手用的刀与御林军的刀宽度、长度皆无异。”孔良禀道。
成灏叹了口气:“对方煞费苦心啊。”在官场浸淫多年,韦承办事素来小心得很。单凭表面上的查案,是绝不会查出什么的。
“让李虎留下一份口供。”
“是。”
成灏翻着奏章,看了看孔良:“现在,前朝的那些人,都说孤在有意偏袒你。”“圣上,臣是清白的……臣……”孔良有些犹豫,他在想着要不要主动说出节度使的礼单一事,那些话几乎从嗓子里眼儿里蹦出来了。
这时,成灏面露狠色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