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衣懂得韦大人的意思,喝着故乡的茶,她只觉愧疚,又有些羞惭。
三人一同进宫,她的姿色、资源是最好的。她记得临行北上时,韦大人将孔府的收礼单交给她,嘱咐着,可以此为阶,往上走。可她竟不争气,被张氏那个蹄子甩在身后。
她究竟差在哪儿?
张氏得宠的第二天,她明里暗里给她递话儿,如今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,应当拉扯拉扯她。可圣上之后又来了好几回西殿,连向东殿看一眼都不曾。可见,张氏一定是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!只顾着自己了!
贱人!明明是自己出力最多!若不是黔中蛊兵出力,刘存怎么会死得那么巧妙?若不是她身为苗女,懂得致幻之药,刘芳仪怎么疯得不着痕迹?她步步都听严贵嫔的,到头来,好处都让张氏得了。而她什么都没有!
苦恨年年压金线,为他人作嫁衣裳!
饶更衣越想越不是味儿。她哭了一场,先是恨自己无用,然后便恨张氏抓乖,恨着恨着,恨到了严贵嫔身上。为何当夜安排去御湖边的人是张氏,而不是她?
黄昏时分,她喝了几盏酒,更觉凄凄。踱步到檐下,见对面的张氏笑着刚送一拨人离去。
饶更衣行了个礼:“给乐芳仪道喜。乐芳仪娘娘金安。”隔着一个庭院遥遥行礼,乐芳仪觉得脸上扑面一阵秋风。她听出了饶更衣的意思,笑着走上前,扶了她一把:“你我姐妹,宛如至亲,姐姐休要如此。”饶更衣淡淡道:“妹妹的封号真好。乐,自得其乐,乐不可支。”
乐芳仪将她牵进殿内,将圣上赏她的一支金步摇给饶更衣戴上,柔声道:“妹妹知道姐姐心中所想,妹妹在圣上面前提过,可圣上不甚经心。妹妹又不好说得太明显。届时,若惹圣上反感,妹妹反倒对不住姐姐了。姐姐勿急,来日方长。不管是妹妹,还是贵嫔娘娘,都一定不会忘了姐姐。”
饶更衣面色稍稍缓和了些,道:“那,臣妾就先谢过乐芳仪娘娘和严贵嫔娘娘了。”韦大人曾经跟她讲过,边关武将,若朝中无人,便等同于眼盲耳盲。看不到圣意,将头悬在裤腰上打再多场仗,心里都不踏实。若她能得圣宠,便自然可做韦大人的眼、耳。若韦大人来日出什么事端,也好有人给圣上吹吹枕边风,照应照应。
谁不想内闱之中有自己人呢?
送饶更衣出门后,乐芳仪对着铜镜梳妆。她身旁的宫人蜜儿道:“娘娘,您现在晋了位分,满宫里谁对您不是一张笑脸儿?偏偏她一个小小更衣,还敢给您脸色瞧!好大的胆子!也就是您,不计较。”
乐芳仪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