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齐整的是一群女学生。她们大多剪着齐耳短发,蓝布旗袍下摆沾满泥点,却还倔强地保持着整齐的队形。
有个扎麻花辫的姑娘突然蹲下,从包袱里掏出水袋,却不小心,带出半块砚台。
一旁梳着齐耳短发的姑娘,眉头微蹙。
"带上这个做什么?
那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的指甲抠进砚台缝隙,那里藏着干涸的墨迹!
“先生之前说过......写文章的手不能断。我以后想当记者!所以每天都要写文章。”
夜风掀起那个麻花辫姑娘的的衣角,露出绑在小腿上的剪报——全是这半个月来的战况新闻。
……
玉墨看着这一幕,幽幽的一叹。
而就在这时,她的目光望见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修女服的修女。
那名修女,站在摇曳的灯影里,黑色的修女服被夜风吹得紧贴在身上,勾勒出瘦削的轮廓。她的金发已经夹杂着银丝,用发网草草地束在脑后,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额前。那双蓝灰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,眼下是两道青黑的阴影,像是用炭笔画上去的。
她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煤灰—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蹭上的。
她修女服的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,右手食指缠着纱布,隐约渗出血迹。
当她的目光落在玉墨身上时,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,挤出一个疲惫至极的笑容。
“玉墨!
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,中文带着浓重的异国腔调!
“辛苦你了!”
玉墨迎了上去,她看着眼前的老修女,疲惫的面容,摇了摇头。
“我做的这些和您比根本不算什么!”
“我只是想要拯救我的同胞!”
魏思琳修女,此时抬起手,想要说些什么。
可还不等她开口,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瘦削的肩膀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。
玉墨连忙走上前,想要扶住魏思琳颤抖的身躯。
但魏思琳只是摆了摆手,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脏兮兮的手帕捂住嘴,咳嗽平息后,手帕上赫然多了几点猩红。她若无其事地将手帕塞回口袋,指了指船坞厂方向!
“亲爱的姑娘!”
“我们没空闲聊,按照和威廉先生的约定。”
“再过十二个小时,船坞厂的六艘轮渡,就要发船!”
“船坞厂的船工,在连夜修补那六艘轮渡。”
“而我们,也必须在天亮之前,把安全区内,想要出城的老百姓,迁移到这里!”
“西尔维娅修女,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