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破烂不堪,露出遍布伤痕的躯体。
有的低垂着头,生死不明;有的还在挣扎,手腕被麻绳磨得血肉模糊。
五个新兵模样的鬼子正在练习刺刀。
在教官的呵斥下,他们轮流冲向那些被绑着的大夏军人。
刺刀捅进腹部时,惨叫声撕心裂肺。
一个新兵手抖得厉害,第一刀只划破了俘虏的肩膀,立刻引来教官的耳光。
他哆嗦着再次突刺,这次刺穿了那人的肺部,鲜血从口鼻喷涌而出。
陈阳松叹了口气。
“第七个了!”
他的声音像淬了冰。
林彦看见他攥着望远镜的手指节发白,青筋暴起。
突然,一阵大风卷着沙尘掠过营地。
绑在中间木桩上的那个大夏军人抬起头——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左眼已经瞎了,结着黑红色的血痂。他咧开干裂的嘴唇,突然用嘶哑的嗓子唱起来:
“大刀向……鬼子们的头上砍去……”
歌声戛然而止。教官的军刀劈在他肩上,深可见骨。
鲜血喷溅在沙地上,像一朵怒放的红梅。
但那年轻人竟然还在笑,残缺的牙齿间溢出血沫。
风更急了,卷着枯叶和沙砾扑打在林彦脸上。
他眨了眨刺痛的眼睛,看见营地后方一座突兀的小山丘拔地而起,顶部被人工削平,形成约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平台。
林彦调整望远镜焦距,瞳孔骤然收缩!
他们的目标“炮兵观察所”就建在这处制高点上。
这是一座由沙袋、圆木和钢板拼凑而成的半地下工事,顶部覆盖着伪装网,网上插满枯枝和杂草,远看与山体融为一体。
但望远镜里,伪装网下露出“炮队镜”的金属支架,镜片在阳光下偶尔闪过冰冷的反光。
工事两侧各有一个机枪巢,“九二式重机枪”黑洞洞的枪口呈扇形覆盖着上山的小路。
沙袋缝隙间,林彦瞥见几个钢盔的轮廓——至少“四名哨兵”负责警戒。
观察所后方,一根“无线电天线”笔直刺向天空,天线底部连着粗黑的电缆,蜿蜒着钻进工事内部。
两个穿呢子军装的鬼子军官正站在天线旁抽烟,他们胸前挂着“双筒测距仪”,腰间皮套里插着信号旗。
望远镜继续移动……
观察所正前方挖了“三道之字形战壕”,战壕里人影绰绰。
几个鬼子兵扛着弹药箱穿梭其间,钢盔在阳光下泛着油腻的光。
更触目惊心的是战壕边缘,竖着五根木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