恍惚了一瞬,仿佛还能感受到硝烟灼烧肺部的刺痛。
他不自觉的低声喃喃。
“我退伍多少年了?”
“二十来年了吧!”
“距离金陵保卫战多少年了?”
“一百年了!”
他转过头,看向窗外。
此时窗外阳光正好。
阳光从落地窗照耀金陵,耀眼的阳光,刺的他头晕目眩。
他忽然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,那里本该少两根手指。现在却完好无损,只是虎口处还留着当年在部队训练时的老茧。
一滴泪终于砸在办公桌上。接着是第二滴,第三滴。
那个中年男人,却在这时笑了起来,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苍凉。他用手掌抹了把脸,指缝间漏出的眼神既像一百年前那个战死的团长,又像现在这个在生意场上,搅弄风云的企业家。
“都过去了……”
“对吧!?”
“无论是一百年前的金陵城,还是二十年前的埃弗勒斯河谷……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!都结束了……”
他对着镜头轻声呢喃,不知是在告诉观众,还是在说服自己。
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办公桌上的相框。
玻璃下压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——五个穿着迷彩服的年轻人肩并肩站在训练场上,阳光把他们的笑容镀得发亮。最中间那个抱着步枪咧嘴笑的,正是二十年前的自己。
“真的过去了?”
他轻声呢喃着,指尖却突然在相框上狠狠一颤。
照片里战友们的笑脸在眼前晃动,渐渐与记忆中那些浑身是血却仍在冲锋的身影重叠。他猛地攥紧相框,指节泛白。
“如果是你……当年的我,现在会怎么做?”
“像我一样,觉得身心疲惫,只想回家睡一觉……”
“还是……”
那个中年男人忽然笑了起来。
“你他娘的,肯定嗷嗷叫着,四处找办法,重新回到金陵战场!”
“倭寇未灭,何以家为?”
“只要金陵的战争还没有结束,就总能做些什么!!!”
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,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!
“总能做些什么!”
办公室的智能系统感应到主人情绪波动,自动调暗了灯光。
全息投影的蓝光映在他脸上,将那道从眉骨延伸到鬓角的疤痕照得发亮——那是二十年前在埃弗勒斯河谷留下的。
“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!”
“我虽然已经战死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