痉挛:鼻翼疯狂翕动,嘴角歪斜着抽搐,连那道伤疤都扭曲成了诡异的蛇形。
冷汗瞬间浸透他脏污的衣领,在下巴凝成混着黑灰的浑浊水珠。
“放开……放开我……”
“这是哪儿啊!”
“我为什么会在这里。”
帐篷外,这时响起的枪声和炮声,让秦野的身体突然绷紧,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,变成某种动物般的呜咽。他佝偻着背脊,额头抵在捆住的手腕上,粗硬的发茬间露出青白的头皮,
“战场!”
“又是战场!”
“我就是个木匠!”
“为什么我会在战场。”
“让我回家!让我回家啊!”
“我妻子……我的发妻,还在江阴……”
林彦的张了张嘴,他想说些什么,却发现自己如鲠在喉,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他看见秦野突然仰起脸,被硝烟熏黄的脸上出现两道泪痕!
“我妻子,胆子小……打雷要钻进我怀里,让我抱着她!”
“杀鸡,她也不敢看,旁人杀鸡,她也要缩在我怀里。”
那个面庞粗糙的汉子,溃烂的嘴角一边微微扬起,一边又往下撇。
似笑似哭!
“我妻子,生得好看,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俊俏姑娘。”
“她是我当木工学徒的时候,我师傅的闺女。”
“我对她一见钟情,却从没想过,她竟然也会看上我!”
“她跟我说,她那天在屋子里,看见我在屋外的院子里,给一只受伤的野猫,包扎断腿……她的心,突然狠狠跳动了一下!”
“她说,她就是那一个瞬间,对我心动的,她觉得,我是个善良温和的男人,以后跟了我,日子绝不会过得太差……至于有钱没钱什么的,她不在乎,只要我对她好,她就知足了。”
“但我师傅不同意。”
“村里,提亲的媒婆,几乎要踩烂师傅家的门槛儿,提亲的人家,一户比一户富裕,如何轮得到我这个穷小子。”
“我以为我俩注定有缘无分。”
“可那天深夜,她背着行囊,敲开了我的屋门,她拉着我的手,说要和我私奔!没钱没事的,她爹的手艺,我已经学了个七七八八,只要我以后再村子里,盖起三间大瓦房,她爹总会同意的!”
“她站在我屋门口的那天,杏花开得正好,我听见了我自个儿的心跳声!”
“而她已经向我伸出了她的手。”
“她问我,以后天高路远,命运诡谲,如果光忘了要将前方照亮,你会握住我的